不再多说。
前来接管赵界的人,意料之外的是白家人,扶苏与懿俟其实已经做好了准备,才想着这个被派来赵界的,可能又是赵高那边的什么人,却不想此人竟是白漳,不过也是见了白漳之后,扶苏等人也才知道一件事情。
赵高被嬴政革职,如今关在家中闭门思过。
扶苏听得这话,明显意外极了,以他父皇对嬴政的宠爱,居然还能做到这步?这件事在他上辈子里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白漳看得扶苏一脸意外,又徐徐说道:“我听人说,赵高因为赵界之事触怒了陛下,连辩白的机会也没有,便被陛下撵了出来,因赵高是陛下身边的红人,这么多年从没被陛下斥责过一句,故而宫中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到半日的功夫,便已经是传得众人皆知了”。
蒙毅在旁听着,他垂了眼睑,衣袖下的五指却死死拽成一团。扶苏侧眼时,见蒙毅脸色明显有异,像是猜到了蒙毅心里此刻在想什么,扶苏微微蹙眉,忽而说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赵高得我父皇宠信多年,不过区区赵界之事还搬不倒他,他重新复宠,不过只是时日罢了”。
蒙毅听得这话,双眼骤然一眯,那眼底阴寒的戾气,连白漳这个书生都感觉了刺骨的冰凉。
狐疑地看了蒙毅一眼,白漳轻咳一声,也道:“我初来之时,家父便与我说道,这赵界的水又深又混,让我万事多加小心,而今看来,我倒有些无惧,只是……”白漳皱眉:“我只担心,赵高一旦复宠,恐会对赵界再次下手”毕竟赵高是在天子近旁当差做事,他的一句话,怎么说也比他们这些在外当值的人更要管用。
扶苏看了白漳一眼,他动动唇,原本有话想说,可是这话到了嘴边,却又突然觉得有些不切实际,暗暗吸了口气,扶苏沉吟半响,最终只道:“我父皇并非昏庸之辈,任凭他赵高再如何得宠,如何能说会道,可终究也比不得政绩来的实在”抬眼看向白漳,扶苏凝肃了神色:“你只要做好你分内的事,我父皇自然看得见你的政绩”。
“正是”蒙毅突而说道:“你有政绩在手,那赵高想要再动赵界的主意,怕也不易”。
他们的话,听来明明就是安抚,但是……
白漳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这话题是不是有些不对劲了?好像歪了啊?
不过白漳在想什么,扶苏与蒙毅却不在意了,他们二人都各有心事,然而所想的却也不过事赵高复宠需要多久罢了。
赵高复宠需要多久?
谁知道他需要多久,便是赵高自己也不知道。
赵府里,赵高被禁足在这里已经一月有余,他跟随嬴政多年,为嬴政披荆斩棘,深得嬴政信任,从没被嬴政如此严斥过,更何况是革职禁足这样的事,然而现在,他是实实在在的被困府中,任凭他想尽办法,希望嬴政气消之后,能想起他来都仍是无用……
也许帝王心当真是海底针罢,但……赵高却并不担心,自己会从此失宠与嬴政……
王宫中,胡亥如今已经长大了不少,刚出生时小小的一团,如今已经能满地跑了,就是还不太稳当,稍不注意就能把他自己给摔了。
花园中,嬴政穿着便衣,他站在花槽之后,远远看着那天真无邪的孩子,追着宫人满宫的打闹,嬴政眼底逐渐地透着几分宠溺,可是慢慢地,那宠溺却又被一抹黯然所取代。
胡亥出生之日,便是子非离开之时,然而过了这么久,子非便如同石沉大海了般,音讯……全无……
有的人看似温润不羁,却原来也可以做的绝情如斯,会不会……就像扶苏说的那样,接受不了,伤得深了,所以……才宁愿此生不复相见?
其实有些事,身为一个帝王是不会明白的,但是有些事,对于一个帝王而言,却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