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情况再次出现,她的身?影霸占了他的所有思绪,挣不开逃不掉。
秦樾脸色紧绷,喉结上下?滚动,浓黑的睫毛轻轻颤着,最后他打开水龙头?,冷水一遍遍浇在脸上,总算是找回了一丝清明?。
手撑在镜子上,水珠模糊了镜面,但还是能看清镜中眼下一片乌青的自己。
狼狈,慌乱,狰狞……
明明被她阴阳怪气地痛骂了一顿,按照他以往的脾气,不管怎么样都该使些手段,让她明?白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但一晚上过去,他倒是把这个词在心中过了一遍又一遍。
真是可笑。
秦樾深呼吸几次,长臂一伸,将西装外套取下?来,走出了浴室,准备等?会儿睡醒后交给生活助理送去清洗,便?随手放在了床头?柜上。
或许是真的累极了,头?刚沾上枕头?没多久,秦樾就进入了梦乡,只是仍旧睡得不太安稳,眉宇间隆起浅浅的沟壑,没一会儿额角就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梦中?水声潺潺,一道道水帘从天上落下?来,最后凝聚成一个花洒,周围的环境也渐渐变换成一间浅灰色的浴室。
他站在洗手台前,隔着一道玻璃门呆愣地看着,下?一秒,一只手凭空出现,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拉了进去,浑身?瞬间被热水淋湿,但是这点儿温度却万分不及此刻依偎在他怀中?之人的体温。
她未着寸缕,身?材玲珑有致,却在雾气的遮掩下?,看不太真切,模糊得像是蒙上一层薄纱。
水珠顺着她精致的五官往下?流淌,流经每一个不可言说的秘密花园,他僵愣在原地,黑眸牢牢紧闭,不敢再多看一眼。
可偏偏她却攀着他的肩膀,脚尖轻轻踩上他的脚背,探身?覆在他的耳边,一字一句地娇声道:“哥,等?会儿洗完,你帮我吹头?发?好?不好??”
滚烫的气息从耳垂处向四周快速蔓延,很快席卷全身?,给?眼眶都染上一丝灼热。
他下?意识地摇头?。
但下?一秒,耳边响起一道嗤笑声,“不识好?歹。”
秦樾猛地睁开眼,眼前却没了雾气萦绕的浴室,取而代之的是休息室白净的天花板。
他抬起手覆在额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室内很快就遍布了紊乱的呼吸,充分彰显着主人的溃不成军。
“又是梦。”
说不清是什么情绪,但开口时他的嗓音透出一丝沙哑,已然是压抑到了极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他大脑彻底恢复理智才起身?,坐在床边揉捏着额角,就在这个时候休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秦樾心情不佳,语气便?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怒气,“什么事?”
徐进泽听出几分不对劲,但只当自己吵醒了好?不容易才睡着的秦樾,面上一讪,开口时越发?小心翼翼,“秦总,您母亲来了。”
“她来干什么?”秦樾揉捏额角的动作微顿,眉头?蹙起。
郑慧兰一年也来不了几次他的公司,更?别提不打招呼就直接来了。
“这……”
徐进泽哪会知道啊,但也觉得奇怪,直觉告诉他里面有猫腻,可具体是什么猫腻,那就不清楚了。
“我马上就来,你先?出去。”
好?在秦樾也不是真的让他回答,徐进泽松了口气,连忙离开。
秦樾收拾好?自己,余光瞥见那件西装,指腹在掌心摩挲了两下?,最后鬼使神差地将其收进了衣帽间。
出了休息室,就看见了等?在会客区的郑慧兰,他收敛心神,开口喊道:“妈。”
“阿樾。”
郑慧兰看见秦樾,先?是笑了笑,然后视线就不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