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泊远我看?你是老糊涂了,阿樾要是不?疼人,时溪能愿意和他在一起?”郑慧兰两眼一黑,怄得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晕过去。
“谁知道是不?是这小子逼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秦泊远语气软了不?少,或许也是知道自己一连两句话都有些过分?,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等会儿我就把时溪接走?,你没事就赶紧回深市去,一两年?别回来了,等我给时溪再找一门好婚事……”
“你想?都别想?!”
秦樾从沙发上猛地站起身来,打断了秦泊远的话,眉眼间带着戾气,本就锋利的气势这会儿更像是要吞人。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还不?是为了你们两好?”秦泊远脸色铁青,哪能被自己儿子给唬住,当即吼了回去。
“谁稀罕,你有问过时溪本人的意见吗?就这么自以为是地大放厥词,我看?你是真?的老糊涂了!”秦樾赤红着双眼,眼底满是气愤。
这话一出,秦泊远气得眉毛倒竖,抬手就要打过去,但却被身后响起的一道女声硬生生给拦停。
“伯父!”
早在秦樾说出那句“你想?都别想?”的时候,宋时溪就意识到了不?对,连忙从楼上跑了下来,好在总算是及时赶到了,她顾不?上别的,快步上前,越过秦泊远和郑慧兰,径直走?到了秦樾身前。
见秦泊远举着手,进退两难,还好心地伸出颤着纱布的手帮他放了下来。
秦泊远太阳穴凸凸地跳,面色扭曲,但是目光落在宋时溪那双手上,还是踏上了她递过来的台阶。
“昨天睡得有些迟,今天就起晚了,伯父伯母你们快坐,阿樾你去倒茶。”宋时溪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娇俏的小脸舒展开,露出一抹笑。
在她说完,秦泊远和郑慧兰还没反应过来,秦樾就迈了步子,先是将旁边沙发上的毛毯披在宋时溪身上,仔仔细细地帮她整理好了,然?后才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没一会儿就端来了一壶茶水,慢条斯理地给大家一人倒了一杯。
客厅里瞬间弥漫开来一股淡淡的茶香,清新扑鼻。
而他刚才那快吃人的表情?早已消失不?见,露出一抹温柔小意,乖乖挨着宋时溪站着。
秦泊远和郑慧兰不?说看?得目瞪口呆,那也是十?分?震惊,好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还是听到宋时溪又招呼了一声,这才猛地惊醒。
“坐。”郑慧兰拉了秦泊远一下,后者眉头皱紧,但还是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
宋时溪等他们坐下后,也缓缓坐在了刚才秦樾坐着的单人沙发上,秦樾也不?介意,紧随其后,就坐在了扶手上,一双长腿无处安放,有些不?成样子。
宋时溪瞥见了,嫌弃地用手肘戳了他一下,小声道:“坐那边去。”
秦樾当即委屈巴巴地看?了她一眼,没动,宋时溪也没动,他便?抿了抿唇,起身坐在了另一边的沙发上,形成三人对峙的局面。
见状,郑慧兰眉头微挑,唇角几不?可察地往上勾了勾,主动拿了一杯自己儿子亲手泡的茶,轻轻抿了一口,随后幽幽道:“今天也是我们来得唐突,你伯父脑子出门被驴踢了,这会儿还没缓过来,他说的话,都不?用放在心上。”
京市近些年?发展迅速,如今哪儿还能在城区里看?见驴?而且就算有,秦泊远身份摆在那儿,又有哪家的驴活得不?耐烦了,敢往他脑袋上踢?
宋时溪听得一愣,差点儿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勉强忍住后,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道毫不?掩饰的轻笑声,讽刺意味十?足。
她心中一惊,看?了一眼秦樾,又忙不?迭地去看?秦泊远,不?出所料,他那张原本就黑沉的脸这会儿更是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