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要是没有他们扯后腿,估计这?会儿证都领了,酒席也?办了,甚至孩子都怀上了。
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得劲,郑慧兰莫名心虚地?不敢看秦樾的表情。
“你们不也?是她的长辈?”
清冷的声线传过来,却透着一股讽刺,郑慧兰一愣,侧过头便对上了他在昏暗当中有些过于幽深的视线,再联想?他的话,一颗心往下沉了又?沉,只?觉得脸上臊得慌。
的确,当初他们接宋时溪来秦家的时候口口声声让她把他们当亲人看待,从此以后他们就是她的半个父亲,母亲。
可?这?些话,竟是没一个人信。
也?是,他们自己都没往心里去,又?怎么能指望宋时溪当真?
或许一开始有恩情压在头上,又?可?怜宋时溪的遭遇,曾经?付出了几分认真,可?后面出了那件事后,就将一切打回了原形。
郑慧兰向来挺直的脊背几不可?察地?往下弯了弯,她的手撑在窗台上,指尖在不受控制地?发抖,她张了张嘴,羞愧得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就在这?个时候,后背却覆上来一双温热的大?掌,帮她抚了抚有些僵硬的身躯。
“妈,我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我想?一辈子都和她在一起。”秦樾深邃的眼神当中透着前所未有的认真,直勾勾地?盯着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我不想她再吃苦了。”
“我也看不了她受委屈。”
黑如曜石的瞳孔当中晦涩如深黑,一眼望不到底,声音低沉悦耳,温柔至极,一字一句顺着窗外吹进来的风钻进每一个人的耳中。
刚推开楼梯间的门没多久的宋时溪脚步一顿,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再也?无法往前一步,内心最?深处像是糖罐被打翻了一样,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竟有些飘飘然。
长睫颤了又?颤,最?后染上一丝湿润,连带着看向不远处那道?高大?身影的视线都模糊了起来,但很快,就被人用指腹拭去。
“哭什么?”
刚才还那般坚定的音调这?会儿变得无奈起来,还溢出两分无措。
宋时溪吸了吸鼻子,眼泪却越擦越多,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睁得大?大?的,里面蓄满泪水,一颗颗往下砸,让秦樾看了,恨不得将她捧在掌心里,落一颗擦一颗,最?好?是全都给她堵上,断了她再哭的可?能。
“不哭不哭,再哭明天眼睛可?就要肿了。”
“你要是想?哭,我帮你哭?”
秦樾极有耐心,手掌轻轻拂过她的眼尾,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话,让宋时溪又?气又?恼,尤其是她这?会儿记起旁边还有郑慧兰和郑国斐在,于是抽噎着让他闭嘴,自个也?渐渐消了继续往下哭的念头,将所有的水汽都憋了回去。
等消停下来,宋时溪连头都不敢抬,懊恼地?偷偷在秦樾腰上掐了一把,但只?摸到硬梆梆的肌肉,又?收回了手。
但出乎意料的是,郑慧兰和郑国斐就像是没瞧见两人刚才的举动,后者率先开口道?:“时间不早了,时溪你今天累了一天,手上还有伤,让阿樾送你回去休息,有什么事都等改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