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阿竹等人找到狼狈的韩达慎,等他们平安回到旭城,天已经黑了。
清琴立马将消息告诉孟时惜。
“平安回来就好,清琴,你也忙一天了,去休息吧。”
看孟时惜坐在床边给岑昂禹喂药,清琴欲言又止,她怎么感觉小姐有点变了,刚睡醒就急不可待去瞧岑昂禹安危,还亲自喂药。
戍渠见清琴一步三回头,无奈拉清琴出去。
“人家小两口相处,你杵在那里干嘛?碍手碍脚。”
清琴不可思议瞪大眼眸,本以为只有小姐变了,没想到戍渠也变了。
“你不是不喜欢我家小姐吗?”
戍渠支支吾吾道,“人心易变,这不是正常的吗?再说了,谁不希望身边有个知心人啊?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啊。”
两人瞬间就吵嘴起来,丝毫没注意到远处的人。
韩达慎落寞的目光掠过他们,停留在岑昂禹房间。
*
“老人家,岭江的地碑为何在另一条路口上?原来的路不能走了吗?”路过的书生林睿疑惑站在分叉路口,向旁边坐在茶摊里喝茶的老人作揖。
“是啊,改路了,你往那个方向直走,然后右拐,看到一个路口再左拐直走。”
奇序贴着胡子,换了一身粗布麻衣,伪装成老头样,熟练抬手指路。
他身侧的弟兄们也伪装成普通老百姓,一起七嘴八舌指路。
“听他的就对了!”
“咱们天天路过这茶摊,不少人按照原来的路走,全都走错了,白白浪费力气和时间。”
“就是,要我说啊,就听老人家的,常言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林睿再次作揖,“多谢各位指路。”
瞧林睿神采奕奕上路,布屹心软道,“奇序,咱们这样骗他,让他走冤枉路……”
“被骗,总好过被水淹死吧。”奇序摁紧胡子,“这谁买的胡子?粘不到一会就要掉,还叫我交一两银子。”
布屹瞬间忘记林睿,“与我们无关,你要怪就怪戍渠,他买的!”
两日后,林睿气喘吁吁望城门,“旭城?不对啊,这不是岭江吗?”
上前问官兵才发现自己被骗了,恼火地原路返回,茶摊那些人已经消失不见。
林睿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去岭江,当他看到岭江被水淹了,整个人傻掉。
此时,水位已经退去一半,林睿一路看过去,一个人影都没有,他扑通坐在岸边大哭。
“天要亡我啊!”
半月前,愚王说岭江可以向朝廷举荐一个人做小吏,到时候愚王帮忙运作,就可以到皇上身边,将来若是入皇上的眼,说不定能破格升官。
林睿眼馋,想也不想便应下愚王提出的条件,于是愚王写信给梁县令,而他只需来岭江待一段时间,装模作样做些好事。
现在岭江成了这副模样,梁县令不知道是活是死。
林睿感觉前途无望,生无可恋,脚步沉重走进水里。
“兄台,别想不开啊。”刘挚冲过去,一把擒住林睿胳膊,用力拉上岸,“有什么坎过不去啊?非要自尽。”
林睿哭哭啼啼一会,“岭江的人都死了,梁县令也死了。”
“谁说的?都活得好好的。”
林睿以为刘挚傻了,打了一个嗝道,“人都在水里了,别欺骗自己。”
“洪水来之前,我们都转移到旭城了,我过来岭江看看水退没退,等水退去,我们就回来岭江。”
旭城?
不就是他走错的地方吗?林睿感觉腿脚更酸疼。
刘挚想着自己是有情有义的“大孝子”,不能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