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被割喉的公鸡在地上挣扎,翅膀扑通扑通扇动,掉落的羽毛在周围飞舞。
孟嘁虔诚地对公鸡三拜九叩,头发粘上几根小鸡毛。
清琴靠近孟时惜低声道,“小姐,没想到建国寺的大师做法跟乡间一样,好野蛮!”
孟时惜打量神神叨叨的大师,只怕人不是从建国寺请来的。
“这位小姐就是孟时惜?”赤尤手拿法器围着孟时惜打转。
孟嘁跪在地上仰头望孟时惜,浑身的毛顿时竖起来。
“她她来了……大师!救救我……”孟嘁爬到供奉香火的桌子下躲。
孟时惜一个箭步冲到桌子前。
“阿爹,你找大师来家里,是不是要为阿娘做法?正好阿娘的忌日没过多久,来得及。”
孟嘁看到孟时惜的脸在他眼里放大,吓得嗷嗷叫。
“大师,快快收了她,别让她害人啊。”
“阿爹口里的她是谁?难道是阿娘?”
孟时惜热泪盈眶,骤然掀翻香炉,凄厉质问:“阿爹你好狠的心!”
“阿娘她好心看你,你竟然要收了她,我以为你请法师过来,是给阿娘做法,送她离开。”
“也是,阿爹向来薄情寡义,阿娘刚死就叫人草率下葬,可曾请法师为她超度?难怪阿娘在地下过的不好,她七窍不停的流血,一直在叫疼。”
孟嘁惊愕孟时惜知道赵氏死前的模样,那时赵氏死相凄惨,一咽气就立马封在棺材里。
在场不知情的人皆诧异赵氏不是病死的吗?为何七窍流血?
正当众人妄加揣测赵氏死亡的原因,王老太君在张淑惠的搀扶下赶来祠堂。
“国公爷,子不语怪力乱神,时惜丫头不过是为她娘抱不平,也只有你傻乎乎听信她,你呀,一大把年纪了,躲在桌子下着实丢人!快出来!”
孟嘁见老母亲吼他,委屈地撅着屁股钻出来,不慎摁到因孟时惜打翻香炉而落地的香。
孟时惜快步扶起孟嘁。
“阿爹,您没事吧?”
孟嘁看到神似赵氏的脸,双腿一软,猛地跪在香上,膝盖灼热地疼。
“你……你离我远点。”
孟时惜哽咽道,“阿爹,我阿娘做错了什么?她想你,念你,爱你,有何错?她是你的结发妻子啊。”
孟嘁抖了抖身子,“大师,求您做法好好送她离开。”
赤尤刚回都京就听闻好兄弟岑昂禹被人换亲,自作主张想替岑昂禹教训不知好歹的孟时惜,未料无意间得知国公府见不得人的龌龊事。
孟时惜生母之死另有隐情,那孟时惜上吊自尽背后说不定也有别的事,今日他先不教训孟时惜。
“既然国公爷发话,贫僧就在此超度国公夫人。”
话音刚落,张淑惠脸色异常难看。
赵氏是国公夫人,那她算什么?
死了十几年了,还要与她争国公夫人之位。
张淑惠沉着脸瞪孟时惜,这还没坐稳岑家的主母之位,就已经狂妄自大与她作对。
将来若真的掌管岑家,岂不是更加猖狂?
孟时惜漠视张淑惠阴狠的目光,哭哭啼啼道。
“阿爹,阿娘说她现在睡的地方不舒服……”
孟嘁立即道,“我请人找个风水好的地方重新安葬你娘。”生怕赵氏半夜爬到他床上睡觉。
“择日不如撞日。”孟时惜向赤尤行福礼,“有劳大师帮忙。”
赤尤:他何时答应了?
孟嘁才想起赤尤作为大师,应该也能看风水。
“请大师帮帮忙,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王老太君被父女俩忽视,合着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