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岑昂禹的声音,孟时惜谨慎地抬头,又听到岑昂禹不耐烦地催促她出去。

“小姐,外面危险。”清琴连忙抱住孟时惜胳膊不放手。

孟时惜递给清琴一个放心的眼神,“你躲好,有岑昂禹在,我不会有事的。”

她瞧一眼即将断气的卢婉婉,而后走出马车,第一眼就看到衣裳沾血的岑昂禹。

“岑大人,卢小姐受伤了。”

“戍渠,提李大夫救卢婉婉。”

岑昂禹一手拿枪,一手拉孟时惜上马,“坐好,若是掉下,我可不管你。”

话音刚落,孟时惜没有一丝犹豫抱紧岑昂禹,随后岑昂禹驱使马,一路杀刺客。

卢婉婉抓住阿桃衣袖,想说话却没力气。

阿桃安慰她道,“小姐,算了吧,等您伤好了再重新谋划,现下您受伤,咱们又有理由留下,您……”

她话没说完,见卢婉婉咽气,恐慌地大喊:“大夫呢?木头,快去叫李大夫!”

依旧没听到木头回应,阿桃六神无主爬出马车,才发现木头不知何时跑了。

“阿桃姑娘,你怎么又哭又笑?”李大夫白着唇,一看就知道方才受到不小的惊吓。

“我我没事……小姐她没气了。”阿桃边哽咽边抹眼泪,早知卢婉婉会死,她也跑了,即便隐姓埋名苟活,也好过因护主不利被打死。

李大夫大惊失色,一只脚踩在车板上借力,伸长脖子望车里卢婉婉的死状,无奈叹气。

“失血过多,的确没救了,阿桃姑娘,节哀顺变吧。”

戍渠处理完刺客,听闻卢婉婉死讯,他思忖片刻,随即飞鸽传信给岑昂禹、敬国公府和卢家,命侍卫护送卢婉婉的尸体回家乡安葬。

*

岑书瑞蹲守在树林里半天不见人影,破口大骂:“卢婉婉那毒妇竟敢又戏耍我!害我等到腿酸,我就知道卢婉婉不可信。”他激动之余扯到伤口,呲牙咧嘴平复心情。

“公子莫恼,小的已经按您的吩咐给卢婉婉教训。”狗腿子耳文谄媚地笑着扶住岑书瑞胳膊。

“好好,赏!”

岑书瑞等人沉浸在算计人的喜悦中,没注意他们身后的小山坡站着身穿黑色斗篷的周羿铎。

待岑书瑞等人离开,周羿铎走过去,将准备好的令牌丢到岑书瑞刚刚站的位置。

另一边,岑昂禹带孟时惜来到一个小木屋前,信鸽正巧飞到岑昂禹手边,岑昂禹取下信鸽脚上的纸条看。

“卢婉婉死了。”岑昂禹眸光转向孟时惜。

孟时惜不悦皱眉,“你这般看我是什么意思?又不是我派来的刺客,我还没说你呢,你是不是早就料到这次送卢婉婉出城会有刺客?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意外,仿佛早做好准备。”

岑昂禹放下枪,“遇刺于我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自然时刻准备杀敌。”

“如此说来,岑大人有信心杀了那些刺客,为何带我落荒而逃?”孟时惜嫌弃地瞧衣摆处的血渍。

岑昂禹捕捉到孟时惜的神情,垂眸睨自己的衣裳道,“将计就计罢了。”有些事情需要他亲自确认一番。

他从衣橱中找了一套干净的衣裳递给孟时惜,“换上。”

孟时惜换好衣裳出来,见岑昂禹也换了衣裳,布料款式明显与她不同,她这身衣裳一看就是小厮。

岑昂禹察觉到孟时惜的情绪变化,掩下笑意道,“在外面唤我公子,你就叫小孟,是我的贴身小厮。”

孟时惜压下不满,笑嘻嘻回:“公子。”

“嗯,慎之的下落。”话毕,岑昂禹用探究的神色盯着孟时惜。

孟时惜张口就来,“我夜观天象,推测半月后会有洪涝,这才叫慎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