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阿娘……”

张琪宏的声音传来,徐氏赶紧放下裤袖,一瘸一拐走到门口,看到大儿子英姿飒爽走在前头,眼睛情不自禁酸涩。

“均景,你带琪宏、芷苓见过主母了吗?”

“阿娘,您的腿……”张均景又气又心疼,他蹲下身道,“阿娘,我们回家。”

徐氏红着眼摇头,“我已执妾礼,没有主母同意,不能离开敬国公府。”

她看一眼站在不远处竖起耳朵偷听的管家。

“均景,你们兄妹三人一起去拜见主母,莫要失了礼数,劳烦管家带路。”

徐氏态度表现得很坚决,张均景只好接受现实,领着弟弟妹妹跟在管家身后。

此时,孟时惜见岑昂禹在陪冯吟用饭,压下着急的神色。

“夫君,你看到清琴吗?”

岑昂禹咽下嘴里的饭菜,浅浅一笑。

“娘子难道不知看戏之人最忌讳的就是入戏?你若早点出戏回拙元院,现下就不会问我这个问题。”

孟时惜豁然开朗,“原来清琴在拙元院。”

冯吟一脸懵,“阿禹,你何时请戏班子入府?我怎么没瞧见?”

“阿娘忙着与徐氏说话,自然没看到戏班子搭起了台。”

岑昂禹意味深长地笑道。

“娘子甚爱看戏,听到了一些风声,按耐不住自个,跑去看戏班子搭台,竟看入迷了,都忘记回拙元院。”

冯吟嫣然一笑,“没想到时惜还是个戏痴儿,阿禹打算让戏班子何时唱戏?我叫亲朋好友都过来敬国公府看戏,热闹热闹。”

岑昂禹翘起诡笑。

“定在张均景和娘子的妹妹成亲那日。”

话毕,孟时惜戒备地盯岑昂禹。

冯吟拧眉,见儿子似乎在谋划什么,很有眼力见没追问下去。

岑昂禹拿起一个空碗,打三勺汤进去,随后放到孟时惜前面。

“既然来了,坐下陪阿娘用饭。”

孟时惜刚坐下不久,张均景他们来了。

“均景拜见主母。”张均景作揖,余光瞅见张琪宏不满写在脸上,离家时抄的家伙仍旧在手里。

张均景夺过张琪宏手中的东西,一脚踢张琪宏的小腿,张琪宏被迫跪下。

“琪宏年幼,望主母见谅。”张均景眼露警告瞪不服气的张琪宏,厉声道,“还不快向主母道歉!”

张琪宏咬牙低头,“主母,我错了。”

冯吟目光疏离颔首。

“步嬷嬷,将准备好的见面礼给他们吧。”

张均景看到上好的砚台,再次作揖道谢。

冯吟见他们兄妹三人就心烦,随便说几句话后,叫步嬷嬷打发人走。

岑昂禹突然道,“娘子,阿娘最近费心劳神,均景兄长的婚事就交给你来操办。”

张均景跨过门槛的脚步停顿,心口仿佛被攥紧一般,微微用力吸口气,行若无事地健步离开。

“婆母,成亲可是大事。”孟时惜放下筷子,羞怯道,“儿媳从未张罗过这样的事,万一搞砸,敬国公府脸面有损。”

冯吟正想赞同孟时惜,耳边响起岑昂禹冷漠又暗含嘻笑的声音。

“娘子是我的正妻,今后重要的宴席只会多,不会少,趁阿娘身体康健,能给你指点一二,你多多练习。”

“成亲之事岂能玩笑?何况事关敬国公府的脸面。”孟时惜不想接这烫手山芋。

“有我阿娘在你身后帮衬,你怕什么?”

岑昂禹一眼就看透孟时惜的心思,他偏要孟时惜站在张均景对立面,与他好好看看张均景是个什么东西。

冯吟见他们气氛奇怪,出声打断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