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吟捂着心口,“气得我心窝疼。”

步嬷嬷心疼地抹眼泪,“主母,与那种人置气不值得。”

孟时惜见此情景不知说什么好。

张均景若变成岑家人,或许岑家将来不用面临株连九族的下场。

就怕张均景存心报复,岑家的结局大抵不好。

冯吟看到孟时惜,罕见地向孟时惜招手。

语无伦次道,“时惜,你别怕,我不会让他们伤害到阿禹,岑辉明想把外室子记在我名下,好名正言顺与我儿子争,他做梦!贱男人!”

孟时惜暗道世事难料,岑昂禹能不能活下去还是未知数。

“婆母,当心身子,您若倒下,夫君会难过,敌人会畅快。”

冯吟闻言打起精神来,“叫人请大夫给我诊脉,我不能倒下。”

眸子骤然变狠,“岑辉明执意让外室子认祖归宗,他娘那贱妇必须入府做妾!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孟时惜脑筋突突跳。

她看冯吟的样子,多半会强拉她一起搓磨张均景的亲娘。

即使她不出手,但落在张均景眼里,她就是帮凶,将来张均景得势,她还有活路吗?

可她现在的身份夹在中间着实难做,稍微不慎,很容易变成墙头草,最后里外不是人,下场肯定更惨。

“时惜,你在想什么?我跟你说话呢。”冯吟不悦地摇了摇孟时惜。

孟时惜回神笑道,“儿媳方才在想如何帮您分忧,婆母且放宽心,夫君深得皇上器重,皇上岂会同意一个小小的外室子踩在夫君头上?”

“婆母先回屋好好睡上一觉,睡醒后,您又是从前那个执掌家印的主母,谁能跃到您头上?婆母放下身段与他们斗气,反而拉低了您的身份。”

冯吟堵塞的心疏通不少,“步嬷嬷,扶我回屋。”

步嬷嬷点头,感激地看一眼孟时惜。

冯吟回屋后,想起一件要紧事。

“步嬷嬷,抽屉里的香药拿去用吧,记得给门窗上锁。”

“老奴晓得。”

*

入夜。

孟时惜洗完澡,将头发擦干准备睡觉。

“夫人,主母让您给公子送安神汤。”

又喝安神汤。

孟时惜无语撇嘴,“清琴,帮我挽发更衣。”

“夫君现在在哪?该不会在大理寺?”

步嬷嬷恭敬低头,“公子在书房,主母说公子心情不好,您多陪公子说说话,为公子解闷。”

孟时惜忍不住编排,她又不是解语花,岑昂禹哪需要她解闷。

步嬷嬷见孟时惜穿好衣裳。

“夫人,主母体恤您睡前去书房送汤,亲手做了一个香包,可解您身子疲乏。”

步嬷嬷笑容满面将香包挂在孟时惜腰间。

孟时惜闻着香包飘出来的香气。

既然知道她要睡觉了,还来打扰她?

孟时惜感觉不对劲,冯吟到底想干嘛。

*

书房中,岑昂禹聚精会神写奏折,忽然闻到一股清香,蹙眉望过去。

“是你,我准你进来了?”

孟时惜哼了一声,“你娘让我进来,步嬷嬷就在门外,戍渠那憨货岂敢阻拦?”

她放下食盒,将安神汤捧出来。

“你娘叫人做的安神汤,快喝吧,我还要回去睡觉呢。”

岑昂禹见孟时惜面容带气,“这安神汤适合你喝。”

“我才不喝呢,这玩意专门煮给你喝,你不喝,谁喝?你快点喝了它,我好交差。”

孟时惜端安神汤到岑昂禹嘴边。

岑昂禹嫌弃地移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