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嘁听闻王老太君明日斩首,忍不住哀嚎:“枕边风对岑昂禹没用啊,母亲,儿救不了您……”

哭声萦绕着恩国公府。

孟菀君劝张淑惠借此机会与孟嘁和好如初。

“爹爹此时正伤心难过,阿娘,您就听孩儿一句劝,去安慰爹爹吧。”

张淑惠头戴抹额,慵懒地靠在床头。

“口口声声说对我好,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孟嘁再怎么糊涂,也不会让你在出嫁那日出丑,你爹心里指不定恨死我了,我才不去你爹面前讨人嫌。”

“阿娘~”孟菀君撒娇道,“不管爹爹对您有多芥蒂,咱们与爹爹的关系不能继续僵硬下去,恩国公府是我的后盾,也是两位兄长的后盾。”

张淑惠想了想,“好吧,那我就去看看孟嘁。”

孟嘁像孩子似的躺在床上哭泣,看到张淑惠进来,蓦然想起赵氏的脸。

“你滚!你害死赵氏,却嫁祸我娘。”

张淑惠瞬间收起笑容,将羹汤放桌子上。

“夫君莫不是忘记了当年你亲眼见我下毒?你视而不见,和凶手有什么两样?”

张淑惠霸气坐下。

“身为子女,你为你娘叫屈,我能理解,有本事再闹到圣上面前,也好过在这哭哭啼啼,惹人心烦。”

孟嘁怒道,“母亲杀了十几条人命都是为你善后!你不知悔改,来我这耍威风,别以为你生了两个儿子,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

“如今家里的事,皇上都已经知晓,夫君此时休了我,皇上会如何想?那些事情翻篇了,夫君有空,还是想想恩国公府何去何从,孩子们的前程也需要夫君帮衬。”

张淑惠见孟嘁脸色松动,显然听进她说的话。

“这羹汤有安神之效,夫君趁热喝了,早点休息,我先回屋了。”

孟嘁颓废地擦干眼泪,没有继续哀嚎,他喝完羹汤后闭眼睡觉。

次日,孟嘁面容憔悴去刑场。

荣盛坐在马车外头,看到前方站着不少人看热闹。

“国公爷,到了。”

孟嘁瘪嘴,没勇气下马车。

待午时三刻,荣盛又道,“国公爷,您再不过去见老太君,人就……”

孟嘁双手互相搓着,连撩开车帘看一眼的胆子都没有。

过了一会,荣盛难过道,“国公爷,行刑结束了。”

孟嘁泪如雨下,哭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荣盛颤抖着声音道,“国公爷,有个小乞丐送给您一幅画。”

孟嘁疑惑,“什么画?给我看看。”

荣盛将画伸进马车,孟嘁一眼看到画中的女子七窍流血。

“啊……拿走拿走!快丢掉!”

荣盛闻言立马扔掉。

孟嘁紧张得加速呼吸,他喘着气抱紧自己。

后院的通房丫头见孟嘁与张淑惠离心,不安分的心再次跳动。

孟嘁脚步慌乱跑回屋,看到昔日喜爱的丫鬟卖弄风骚,耳边响起赵氏凄厉质问为何背叛她。

孟嘁掩下恐惧怒喝:“出去!”

“婢子以后不敢了。”丫鬟抓起衣服连滚带爬出去。

接下来的日夜,孟嘁连女人都不敢看一眼,睁眼闭眼都是赵氏那张病气的脸。

他不敢睡觉,就怕赵氏来梦中勾魂。

身体和心理不堪重负,孟嘁最终病倒。

宫里,皇上看到孟嘁接连几天请假,俯视跪着的岑昂禹感慨道。

“孟嘁早年丧妻,中年丧母,他现下病倒,你是他女婿,替朕去看看他。”

“臣遵旨。”

岑昂禹突然想起孟时惜叫人送的画。

“皇上,解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