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挂断他长得过分的电话,想点根烟缓解下今天跌宕的心情,却四处摸不到烟,正翻箱倒柜地找着,就又接到裴方怀助理的电话。
是泼脏他衬衫那天留的电话,她当然不会好心到通知他助理来给他收尸,总之没有死在她家门口,他是爬回去还是叫人抬回去的就跟她没关系。
顾影用肩膀把手机夹在耳边,趴在沙发底下往里面摸,“他死了也不要通知我,我嫌晦气。”
“李特助,你们把我当软柿子捏呢?顾熙看不看重我,裴方怀侵犯我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我怕裴家什么?”
李瑾年开着免提,给病床上刚能睁眼的裴方怀听着,胆战心惊地抹了把汗,生怕他再一个气不顺背过去。
“你有这个心想替他好,就劝他放过我。他再这么阴魂不散下去,我不能保证我会不会收回之前说过不追究他的话。”
裴方怀闭着眼,嘴唇动了动,李瑾年赶紧把手机送到他手上。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虚,怕她听不见,努力咬出重音:“你想怎么追究我?”
裴方怀在听?
“我坐牢,可以吗?”
把裴家的独苗送进监狱,做不做得到是另一回事,裴家就会先整死她吧。
怎么追究他?顾影曲着一条腿坐在地上,真的盘算起裴方怀会有什么痛点来。
“怎么不说话。”裴方怀想了想,又问:“我给你放了祛疤膏在门口,你拿到了吗?”
“我当是垃圾丢掉了。”
她好像是这么多天第一次这么语气平和地跟他说话,他眸光微柔,咳嗽了一声,“没事,我再叫人给你送。”
“不用。”顾影听着他虚弱的声音,想到李瑾年说他是骨裂加胃出血,应该也是挺疼的,微微笑起来:“你别再来找我我就好了。”
“这是不可能的。”
“顾影,我没有想伤害你。”
“但放手是不可能的。”他又重复了一遍。
他听出她隐含的笑意,心头的窒闷难得消退了点。
原来除了上床,他还很想听她说说话,想听她也对他笑一笑。
“顾影,我想我喜欢你。”
裴方怀叫了她的名字。
没有限定词,是他还不能判断这份喜欢的深浅……但他已经在深渊里了,想来是不浅的。
“裴方怀,你迷奸我在前,录我视频在后,你现在跟我说,没有想伤害我,还想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