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之前耍无赖那出儿不招人待见,现在干脆学着白雨晴的架势争当起老白花了。

也算是活到老学到老。

只见她眼泪说来就来,抹着泪穿着湿淋淋的衣服整个人瑟缩着发抖,要不是身材不够消瘦有碍了她的发挥,看起来不够楚楚可怜。

单看做派,简直和白雨晴装可怜的时候一模一样。

黄秀霞哭诉道:“我小儿媳那么壮实的一个人,愣是把脑袋磕的一动弹就想哇哇吐。”

“她脑袋磕的不轻啊!”

徐丽芬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她,嘶了一声:“我看你脑袋也被门挤得不轻。”

“就因为你家波子和波子媳妇学着我家儿子儿媳玩板子玩摔了,你就想从我这儿讹医药费?”

黄秀霞抽抽搭搭:“是你儿子儿媳起的头儿,你家要是不先起这个头儿,我家能出这一遭事儿吗?”

“而且我家波子是用你家的板子用出了事,这责任你家是不是也得跟着摊?”

苏岁在屋里听了半天,可算听明白了黄秀霞到底是什么意思。

该说不说,黄秀霞这个讹人的思路还是挺超前的。

很像后世苏岁看过的一个新闻,那个新闻大致讲的就是有人借了朋友的车出去玩儿,结果发生事故。

最后判定车主也有连带责任,也得承担一定的赔偿。

当时苏岁看这个新闻的时候还同情过车主,却不想这有朝一日她竟也当了一回这样的大冤种。

好在眼下发生的事到底和后世新闻里的情况不一样,板子不是他们主动借给裴波夫妻俩的。

也不是她和魏肆撺掇裴波夫妻俩那么玩儿的。

所以这责任无论如何也赖不到他们头上。

轻笑出声,苏岁从徐丽芬身后探出脑袋:“黄秀霞,你也知道是你儿子儿媳拿了我家的板子啊?”

“我说前两天我家那么大一块儿木板怎么丢了呢,原来是被你儿子儿媳偷了呀?”

“偷了我家的板子,鬼鬼祟祟大半夜学着我和我男人拖板子拉人玩,结果出了事竟然还成我家的责任了。”

苏岁‘哈’了一声,嘲讽至极:“合着这年头小偷偷东西出了事,竟然还能回过头找失主来要赔偿?”

“这样的道理,我长这么大还真是头一次听。”

徐丽芬听了这话都没绷住,笑得腮帮子直疼。

黄秀霞下意识反驳:“我家波子才不是小偷呢,咱们住对门儿的邻居借一次东西就算偷了?”

她忿忿:“这样的道理我也是头一次听,按你这么说以后咱们邻居也不要往来了。”

“谁家为了应急借你家点东西,等回头你就要给人家扣个偷东西的帽子,做人做成这样,以后谁还敢和你家打交道?”

她抹着眼泪拉着长调:“这真是越有钱越抠。”

“我知道你家现在干个体挣了不少钱,但你们不能反过来这么瞧不起我们这些老邻居。”

“我儿子怎么就偷你家东西了?借了也不是没还,我也不是要饭的非得过来讹你,咱说的就是一个理,板子就是你们家的啊,怎么就和你们没关系了?”

“可怜我的儿子儿媳,被你们害得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明明是你们带的头儿起的哄那么玩,最后遭罪的是我儿子儿媳……”

徐丽芬用盆指着黄秀霞,气得手带着盆抖:“我家卖包子挣不挣钱,挣多少钱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是我们起早贪黑挣的辛苦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你少拿我家有没有钱说事!”

“还有,你儿子儿媳偷我家板子就是偷,你别在这儿胡搅蛮缠,还好意思说‘借’?朝谁借的?谁答应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