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起来了?给我跪下!”魏氏举着藤条,气势汹汹道。
陆湛:“……”
他掀起袍角,重新跪了下来。
“阿湛,你告诉婉儿,你身上疼不疼?”魏氏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陆湛瞥了她一眼,看向脂婉,温声道:“没事,我不疼,真的。”
脂婉又气又急。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了,婆母和表哥还老把她当小孩哄。
她将今日的事情,梳理了一遍,隐约知道表哥受罚的原因了。
见表哥还被婆母罚跪着,她绞了绞帕子,小声道:“母亲,那件事情……并不能怪表哥,是我……”
“表妹,我做错了便做错了,你不该找借口,为我开脱。”陆湛沉声打断了她的话。
脂婉顿了下,到底是没再往下说。
虽然婆母疼她,但她若是说出,表哥去围场的前一天,是她拉着表哥上床的,要叫婆母如何看待她?
“算你还有点担当。”魏氏斜睨了儿子一眼。
在她看来,婉儿年纪还小,是个小姑娘,儿子若想要,三言两语便能将她哄骗了。
所以他们婚前越矩一事,自然是儿子的错。
见婉儿在这里,她到底是没再抽打儿子。
尽管她心里埋怨儿子,没克制住,在婚前便越了矩,害婉儿才成亲半个月,便有了身孕。
她怨怒地瞪了儿子一眼,放下手里的藤条,扶着脂婉在软榻上坐了下来。
“婉儿,让你受累了。”
脂婉摇了摇头,“母亲言重了,我还好的。”
魏氏打量着她纤细的肩膀,摸了摸她的脑袋,叹了口气道:“从今日开始,你得把自己吃壮一些才行了。”
脂婉一愣,“为什么?”
“你当生孩子是件很轻松的事情啊?你年纪还这么小,身子又瘦弱,到时生产会很辛苦的。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现在还早,咱们把身子养得壮一些,便是了。”魏氏道。
脂婉闻言,点了点头,“我都听母亲的。不过……”她咬了下唇瓣,轻声道,“我月事向来不准,兴许是表哥诊错了。”
她这么说,是想让大家别抱太大的希望,免得到时候空欢喜一场。
“嗯,那就等半个月后再看看。”魏氏道。
脂婉明白她的意思。
再过半个月,她和表哥成亲,便有一个月了。
那个时候若是诊出有孕,被人知道了,也不要紧了。
“好。”脂婉乖巧地点头,看到表哥还跪在地上,便抱着婆母的手臂求情道,“母亲,快让表哥起来吧,一会儿叫人看到了不好。”
表哥怎么说也是朝中三品大员,被上家法,还被罚跪,真的不好看。
况且,表哥真的没有错。
表哥一直很尊重她,那次若非她拉着他,他也不会越矩。
魏氏闻言,对其有些恨铁不成钢。
她虽然能护着婉儿,但她也不可能成天盯着小两口,就怕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儿子欺负婉儿,让婉儿受委屈。
想了想,她低声劝道:“你心疼他做什么?他是男人,多跪一会儿,又不会跪坏,而且在屋子里,谁能瞧得见?就该现在多治治他,以后他才能对你百依百顺。”
脂婉闻言,忍不住看了眼表哥。
表哥是天之骄子,向来矜贵,在外面,也向来被捧着、敬着,却因为她,被婆母打了两回,罚跪了两回了。
而且方才婆母打的那几下,她看着一点都不惜力,怕是已经将表哥打伤了。
想着,她忍不住又拉了拉婆母的袖子,撒着娇道:“您就让表哥先起来嘛。”
魏氏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