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连忙为自己辩解,“我那日没认出他来,以为他是刺客。”

脂婉才不信。

那日陈九质问郭勇的话,明显是认出了郭勇的。

接下来的航行,也都很顺利。

这日,船终于抵达了扬州。

脂婉舒了口气,以为表哥会带她去扬州,她心里般算着,表哥来江南,是为了公务,便不可能日日待在扬州,那到时候,她趁机提出,去句容找奶娘。

就算表哥不答应,等表哥去办公务时,她便想办法自己去。

然而船抵达了扬州后,却并没有停,而是径直开往了江宁的方向。

见状,脂婉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慌忙跑去找陆湛。

“表哥,扬州已经到了,为何不停?我们不是来扬州的么?”

陆湛正坐在桌前看卷宗,闻言,抬起眸看着她,“我在江宁的公务还没处理完,劳表妹辛苦一下,跟我先去一趟江宁,待江宁的事一了,我再带你去扬州,到时候你若是想去找陈奶娘,我也会陪你去。”

脂婉闻言,很是恼怒,“表哥要办公务,自己去便是,让我下船!”

“不行,留你一个小姑娘,待在扬州,我不放心。”陆湛淡淡道。

看着男人冷峻的眉眼,脂婉很是生气,“你还说不是想囚禁我,你这分明就是!”

“表妹对囚禁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什么?”

“这些天,我限制你的行动了么?哪个被囚禁之人,是像你这样自由的?”陆湛问。

脂婉拧眉,“虽然你没限制我的行动,但这是在船上,船在航行,我也无法下去。”

“到了江宁,我也不会限制你的行动,表妹想出门逛街,我也不会阻拦。”陆湛道。

脂婉气得心口起伏。

陆湛顿了下,开口道:“表妹若没别的事情,便先出去吧,我还有几份卷宗要看。”

脂婉怒气冲冲地出去了,整个人郁闷到了极点。

表哥总是不温不火的,可说出来的话,却那样狠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说是不限制,其实却处处限制,她连自己想去的地方,都去不了。

不囚禁,却将她带在身边,就近看管,这就是一种变相的囚禁。

伪君子!

斯文败类!

脂婉将能想到的词,全用在表哥身上,痛骂了一遍。

……

脂婉和陆湛坐的船,前脚才前往江宁,后脚,魏氏坐的船,已抵达了扬州。

她带着人,风风火火地前往陆家别院,结果却被田伯告知,陆湛和脂婉并没有来扬州。

得知这个消息,魏氏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什么,他们没来扬州?”

“没有。”田伯摇头,心里也有些纳闷,最近扬州吹的什么风,陆家人接二连三地到来,连主母都来了扬州。

“那会不会去山庄了?”魏氏想到陆家在扬州,还有一处产业,不禁产生了一丝希望。

“老奴没接到那边管事的禀报。”田伯摇头,“夫人不放心的话,老奴派人去攀云山庄看看。”

“快去。”魏氏催促。

田伯连忙去了。

魏氏舒了口气,扶着方嬷嬷的手,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她会晕船,这段时间连日的坐船赶路,她人都要垮掉了。

好不容易到了扬州,以为能见到儿子和婉儿,结果人并不在陆家别院。

她现在只希望人去了山庄。

然而田伯派去的人,回来后,却告诉他,山庄里也没有两人。

魏氏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陆湛这个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