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才想到琴陌那样锋芒毕露的人，之所以能够安心待在第一峰不务正业，堪称养老，定然是经历过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可陆傲霜是真的没有想到，当年竟然会是如此血淋淋的真相，每一个字眼都是踩在琴陌伤口上的刀。

“小七啊，我没事。但这群人身子都不太中用，不像你五师兄我，受不住炮烙就得死。到时候你满手鲜血沾多了，可是会对道心有害的。”琴陌摇着纸扇笑眯眯地说，还是像从前那样笑着看不出有半点情绪的波动，就好像面前这群曾经将他指责到满心绝望哀默的人，再也影响不了他半点情绪。

“五师兄？！他们当初那样对你，你还要救他们？”沈月息拧着眉满是不解地问，她根本就忍不了，换成她被那样对待，这群人都死了好几遍，投胎都投了多少年了。

“当初万暗门是我一手建立，弟子是我亲自培养，虽说他们确实鼠目寸光也识人不清，但终究我万暗门如今势力单薄，若是灭门岂不是毁了我从前那番心血？”琴陌笑着说，像是在说什么完全跟他没有半点关系的事情一样，他只是笑：

“再说如今，你五师兄已然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万暗门门主。当年风头无两的万暗门门主琴陌早已经死在了五百年前，这群人怎么样都和我没有关系，我只管在第一峰，只管小七和霜儿，自然就没有余力再去记恨别人。”

陆傲霜没有说话，看着他手中不断摇着的纸扇，沉默着将十二白骨扇塞回他的手里，看了他两眼才道：“物归原主。”

“嗯？我送出去的东西可没有收回的。”琴陌并不接，将十二白骨扇给陆傲霜。

大长老看见这把十二白骨扇，破有些扭捏地开口：“这是门主夫人的象征。”

陆傲霜惊了片刻，抬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琴陌，眼眸中的情感让沈月息都觉得看不清。

沈月息在旁边瞧着，颇为感叹，果然是明明之中自有注定，傲霜和五师兄之间的缘分只能说是一句命中注定，谁也别想逃了。

“对了，此次前来是有一消息，圣殿这些日子动作不t安分，似乎是有要大举进攻东南界的架势，所以我来接你们回家商量对策。”琴陌说起正事儿，神色倒是严肃不少。

沈月息和陆傲霜对视一眼，就要跟着琴陌一同离去，身后的十二位长老们却满脸担心地亦步亦趋跟上来。

“门主……”大长老带着一众长老满是为难地开口。

琴陌头也没回，挥了挥手中的普通纸扇，笑着回答：“大长老忘记了，你们的门主琴陌早已经死在了无尽海中，哪里还有什么门主，现在的琴陌只不过是一个平头百姓罢了。”

“门主…哎……”大长老也知道琴陌是被伤透了心，短时间之内难以回心转意，只能转头看向沈月息和陆傲霜：“沈姑娘，陆姑娘，如今之前一切误会已经解开，而现在万劫也受到了刑罚，你们看我们之前达成的合作？”

“合作？什么合作？”沈月息像是没听见一样，煞有介事地问了一遍。

“就是就是之前您说，我们和凌云宗可以一起联合起来对抗圣殿的事儿啊？！”大长老着急忙慌地补充，生怕沈月息他们不再对万暗门施以援手。

“那就是大长老记错了，我并不记得我们和万暗门之间达成了什么合作。至于圣殿，我们朝月界可以自己承担，至于万暗门，生死存亡已经是我们心慈手软了，接下来全凭天数吧。”沈月息笑着说，眼眸中却没有半分笑意，她皮笑肉不笑道：

“毕竟你们万暗门可是人人都做尽了好事儿的大宗门不是吗？既然做了那么多‘好事’，那举头三尺有神明，自然是不怕报复的，对吧？就算圣殿想要灭了你们，你们积德太深，冥冥中也会有神护着你们的。”

说完，沈月息三人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