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白菊。他没有上前,只是远远地站在一棵树下,给予他们家人间私密的空间。

顾清姿将一束百合放在母亲的墓碑前,又走到一旁养父的墓前,低声诉说着什么。

“妈妈,外公,”顾星暖小声说,“那个坏叔叔,现在好像变好了。”

顾星辞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自己用零花钱买来的、母亲最爱吃的点心摆好。但他看着不远处那个男人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冰冷和戒备。

许久,顾清姿站起身,回头看向树下的傅夜沉,轻轻朝他招了招手。

傅夜沉一怔,随即迈步走了过去。他走到两座墓碑前,没有说任何花哨的言语,只是深深地、郑重地,鞠了三个躬。

“清姿,我知道,有些伤痕,永远不会消失。”他站直身体,看着她,目光真诚而坦荡,“我不会请求你忘记过去,因为那是你生命的一部分,也是我们走到今天的印记。我只想请求你,看看未来。”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戒指。

那枚戒指的设计很特别,没有用硕大夸张的主钻,而是用两种极为稀有的金属,扭结缠绕成环,犹如两条相互扶持、共同攀升的藤蔓。在交汇处,镶嵌着一颗澄澈剔透的蓝宝石,像她的眼睛,也像深邃的海洋与天空。

这不是霸道总裁式的炫耀,而是一份用心的礼物。

“顾清姿女士,”傅夜沉单膝跪地,仰头望着她。他的姿态虔诚,眼神里没有了占有,只有纯粹的请求与仰望。

“我曾愚蠢地以为,我拥有世界,就可以给你一切。后来我才发现,你,就是世界。”

“我不再请求你‘回到’我身边,因为你早已超越了我所能给予的任何东西。我也不再奢求你的原谅,因为我的罪,需要用一生来偿还。”

“今天,我以傅夜沉的个人身份,而非傅氏的掌权人;以顾星辞和顾星暖父亲的身份,而非你的前夫;以一个脱胎换骨、学会如何去爱的男人的身份,向你请求。”

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却无比清晰:

“我请求,能成为你未来人生的同行者。在你攀登更高山峰时,为你背负行囊;在你探索未知深海时,为你点亮前路的灯。我请求,能成为你的伙伴、你的战友、你的家人。”

“我请求你,允许我,用我的余生,来爱你,守护你,并与你并肩,看遍这世间所有的风景。”

“清姿,你……愿意给我这个资格吗?”

没有“嫁给我”,而是“愿意给我这个资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