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夜沉按下了通话键,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不必了。”
顾清姿手上的动作一顿,缓缓转过身,隔着厚重的玻璃墙与他对视。
“第一位志愿者,是我。”傅夜沉一字一顿地说道。
顾清姿的瞳孔猛地一缩。她当然知道这项技术的风险。虽然理论上已经完美,但作为全球首个活体实验,未知数太多,死亡率并非为零。她本打算用最精密的模拟系统和动物实验跑完所有流程,再筛选最合适的志愿者。
“傅总,这里不是你玩极限游戏的地方。”她的声音冷了下去,“临床试验有严格的规程,你,不符合标准。”
“我符合。”傅夜沉从怀中拿出一份文件,贴在玻璃墙上。
那是一份签了字、盖了章、经过全球最顶尖律师团公证的《自愿参与高风险医学实现同意书》和一份《遗体捐赠协议》。
他将自己,完完全全地,当成了一个实验品。
“这项技术,源自我母亲的悲剧,也牵扯着傅家的罪孽。”顾清姿的眼神锐利如刀,“傅夜沉,你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赎罪吗?你以为拿命来赌,就能抹平那道血色鸿沟吗?”
“不能。”傅夜沉坦然地迎着她的目光,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清醒与绝望的平静,“我从不奢求赎罪,更不敢妄想抹平鸿沟。傅家的罪,我的错,永世都无法被原谅。”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清姿,我不是在赌,我是在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