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
“那怎么行!”万一出事故了,她怎么跟陆家人交代?
她更怕的是被赶回乡下去。
“不用,腿抽筋,帮我揉。”
陆安和额角的冷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淌,咬着牙把裤腿卷到膝盖,露出红肿的脚踝。
视线上移,小腿肌肉硬邦邦地鼓着。
“愣着干嘛!”他疼得声音发颤,脚尖还在不受控制地抽搐。
周余缈抿了抿唇,坐到床边开始给他揉腿。
闻着他脚上传来的碘酒味,视线没忍住再次落在脚踝上。
“疼……轻点!”
他闷哼一声,手紧紧攥着床单。
周余缈没理他,指尖顺着肌肉纹理用力推揉,能感觉到那团硬疙瘩在指腹按揉下慢慢软化。
“好了……”
他声音低得像蚊子叫,耳尖却红得要滴血。
周余缈抬头,看见他飞快别过脸,喉结滚动着像是在咽口水。
看他喉结动了动,以为是渴了,把旁边的水杯递过去。
陆安和没接,眼睛往旁边躲,手却悄悄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刚才被揉过的小腿。
“不喝。”
他声音有点闷,耳尖还是红的。
周余缈把水杯往床头柜上一放。
“真是臭脾气。”
她嘟囔了一句,站起身时腿有点麻,扶着床沿甩甩腿。
麻劲缓过后,瞄了眼他手中的腕表,已经一点多了。
她居然按了半个多小时?
“没事就睡觉。”
甩了甩发酸的手腕,回到自己床上,此刻也没了答题的心思。
靠在床头闭眼假寐。
陆安和盯了她的脸半晌收回视线,同样靠在床头平复心情。
………
次日天刚亮,周余缈就被陆安和窸窸窣窣的动静吵醒了。
睁眼一看,他正趴在床边够床头柜上的水杯。
“你干嘛呢?”周余缈揉着眼睛坐起来,声音还带着睡意。
陆安和手一滑,水杯“哐当”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
他起身就想下床去捡,“你别动。”
周余缈快速起身捡起搪瓷杯,好在她习惯拖鞋往床底放,不然鞋子都湿了。
“我…我就是渴了。”
周余缈没说话端着搪瓷杯往外走,开水房在走廊尽头,路过护士站时。
值夜班的护士揉着眼睛跟她打招呼,“周同志早上好,要去打水?”
她礼貌点头。
“陆同志醒了吗?待会要换药了。”
“醒了,你直接过去就行。”
周余缈说完便朝前走去,拐进开水房,里面已经有人在打水。
她走到一旁将杯子洗干净,
便站在一旁等着,等那人离开,她才走上去。
接完热水,刚准备离开,发现开水壶旁边桌子上放了一本外语书。
应该是方才那人落下的。
端着搪瓷杯往回走,路过护士站将手中的书交给值班护士,“方才有人落在开水房,等下有人来找你们记得交给她。”
交给护士后,她便离开。
推开病房门,只见陆安和正单脚站在窗边,扶着窗台往窗外看。
“你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