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龙舟不应该在端午前吗?怎么都快六月底还有?”

看着热闹的氛围,她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出来。

“我们这跟其他地方不一样,赛龙舟是从端午前三天到七月初,端午也才过几天,你现在过来刚好可以赶上后面的,一般重头戏都在后头。”

“还有这种讲究?我以前在市区只见过端午那天划一阵,哪知道能拖这么久。”

周余缈眨了眨眼,跟着人群往前挪。

阿强挠了挠头,指了指远处河面上隐约晃的船影:

“咱村靠水吃水,龙舟不只是比赛,算跟河神打招呼呢。

端午前是‘试船’,让小伙子们练练手,真要比输赢、抢彩头,得等过了端午,水势稳了才来劲。”

正说着,前头传来一阵喝彩,阿强一听来了劲,拉了拉她袖子往前走:“走,去河边看,等会儿有几条船要比赛。

我跟你说,去年梁家村那船快得像飞似的,今年咱村小伙子憋着力气要赢回来呢!”

周余缈跟着他往河边挤,夏季炎热,不过河边混着水汽吹过来,倒也不觉得热。

“表哥。你怎么不参加?”

“我?”阿强尴尬挠头,“我刚好前段时间生病,错过了。”

周余缈哦了声,没太信。

往河面看去,河面上果然飘着三四条龙船,船身漆得油亮,船头龙头张着嘴,看着就精神。

感受着周围热闹的氛围,她也被带动气氛,想着留在这儿看场完整的龙舟,好像也不错。

此时河边早已围了半圈人,见阿强带着她过来,靠得近的一个婶子探过头笑:

“阿强,这就是周家刚回来孙女吧?”

“嗯,我表妹,以后就住村里,六婶多关照啊!”

“得啊!”

周余缈跟着阿强与六婶招呼。

不一会,就听“咚”一声鼓响,河面上三条龙船动了。

船头鼓手弓着腰,鼓槌落得又快又沉,船身二十来个汉子喊着号子,桨叶齐刷刷扎进水里,带起片片浪花。

不仅船上的人使劲,岸边的人都跟着吆喝!

为自己村加油打气。

阿强也扯着嗓子喊,胳膊都挥起来了:“看最前头那条红船!是咱村的!

你看那鼓手,是我堂哥,去年就是他敲鼓,今年还是他!”

周余缈盯着红船瞧,见汉子们腰杆挺得笔直,桨入水时连声响都差不离,号子声混着鼓点,听得还挺振奋人心。

以为他们能一领当先,突然红船旁边的绿船猛地加速,桨叶翻得更快。

眼看就要超上去,水边的喝彩声瞬间拔高,她竟也跟着紧张起来!

正紧张着,红船鼓手忽然把鼓槌一扬,号子声陡然变急,汉子们像是攒足了劲,桨叶“唰”地翻得更快。

船头像要扎进水里似的往前蹿,竟又把绿船甩开半头。

等船冲过前头插的竹竿标记,河边爆发出一阵欢呼,阿强拍着手跳:

“赢了!这把赢了!”

周余缈也跟着笑。

一旁的六婶递过来一串荔枝:“尝尝,刚从树上摘的。”

“谢谢六婶!”周余缈没拒绝别人的好意,接过来吃了。

“咱这龙舟赛啊,要比到七月初呢,往后天天来河边看,保准你看不够。”

六婶见她吃了,很是高兴。

见她头次看赛龙舟,热情的跟她科普,“等决赛那天,祠堂还请戏班,夜里河上要挂灯笼,亮得跟白天似的!”

她咬了口荔枝,清甜的汁水在嘴里散开,望着河面上渐渐慢下来的龙船,还有岸边笑闹的人。

她头次见这么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