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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那正好啊,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姐姐笑着说,“我公司新来一个德国帅哥,据说也是单身呢,不过我看他前男友好像是那种很健壮的。”
“不用了。”余晓舀了一小勺杏仁豆腐,放到嘴里,甜腻中参杂着杏仁味道的奶香布满了舌尖,他又觉得有些苦,放下了勺子,眯着眼睛冲那位姐姐笑了笑,说,“一个人也挺好的。”
“哎呀,余晓好乖哦。”姐姐觉得他可爱,笑着说道。
其实余晓长得并不乖巧,他的尖下巴和上挑的大眼睛,再配上天生褐色的头发,以及南方男生说话特有的语调,都让他显得有些“没骨头”般的娇气和难以取悦。
曾经丁雨点评过:外国人gay都不喜欢余晓这样的。
“他们喜欢那种肌肉男,巨石强森你知道吧?”丁雨当时靠在余晓家的沙发上,指着电视屏幕,夸张地说,“就这种,能徒手砸汽车。”
关于他外形的点评,他听过很多。有好的,也有负面的,但余晓也不是那么在乎。
在不合时宜的场合,想起一些不合时宜的回忆,余晓觉得自己很没用。
饭桌上的人在喝酒聊天,有几个喝多了的在讨论前几天的斯诺克比赛,Hanson没喝酒,他笑着说自己也有一根球杆,是朋友送的,都沾灰了。
“悦洋吧?我记得他,打斯诺克打得很好。”一个参与聊天的男生说,“他那种性格,就很适合打斯诺克,这玩意儿就得闷葫芦打。”
Hanson笑了笑,看了一眼余晓。
“诶,他不是说要来?人呢?”另外那个姐姐听到赵悦洋的名字,开口问道。
“临时有事。”Hanson说,“来不了了。”
“又有事。”姐姐翻了个白眼,“上次老罗夫妇送别也是,突然不来了,这家伙真的怪。”
“嗯,他挺忙的。”Hanson把甜品吃完,擦了擦嘴,转移了话题。
余晓低着头又吃了一口杏仁豆腐,还是觉得苦,于是干脆彻底放弃了。
吃完之后,Hanson开车送余晓回家,其他人在店门口相拥告别。二月的N市也很冷了,今天晚上只有零下一度,余晓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在门口等Hanson把车开过来。
风从脸上刮过,街上不少成群结队的人走过,他们看起来都很开心,酒店的对街路边有一个流浪汉,他手里举着半瓶,不知道哪里来的、喝剩的香槟,笑着对这头的人吹口哨,哈哈大笑。
突然身后有人用英语之外的语言在对话,过了半天,余晓才发现是在和他说话。
他转过身,看到一对情侣站在他身后,男孩子单手抱着他的女友,手里比划着,似乎在问什么东西,他看起来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