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现在在我家,发烧了。”余晓看了一眼赵悦洋,“我家没有退烧药和体温计,附近的药店走路要挺久的,您能方便送点药过来吗?”
“行啊,我家有呢,过去你那边也不远。”安叔听起来有些担忧,“他还好吗?是不是最近太辛苦了累垮了,哎……”
余晓想到刚刚赵悦洋抱着自己的时候,说:“还好吧。”
“那你等我,我很快就到了,你家是吧,离我家不远。”安叔说,“还需要其他的嘛?我一起给你们带过去。”
“不用了。”
“好,我到了给你电话。”安叔说。
“好,您路上小心。”
挂上电话后,余晓觉得自己搬不动赵悦洋,于是走到卧室,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芯,走会客厅,盖到了赵悦洋身上。
客厅重新陷入安静,只剩下外头的风雨声。
就在余晓以为赵悦洋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
“我没卖惨。”赵悦洋说了这么一句,余晓愣了一下,“不想在你面前装可怜。”
这是余晓第一次见识到生病的,生理性脆弱的赵悦洋,他看起来的确有些可怜,下巴的胡渣还没刮干净,脸颊透着发烧后的红。
“没说你卖惨。”余晓答道。
赵悦洋不再说话,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过了大约半小时,安叔来了,他在门外把装着药和体温计的袋子递给余晓,又看了一眼里头,没有显得多意外。
“辛苦了。”安叔说,“赵总明天好像是下午三点的飞机,如果实在不行,你联系我,我帮他要同事改一下行程。”
“嗯。”余晓点了点头,倒了谢,安叔便不再停留地离开了。
余晓给赵悦洋量了体温,还好不是高烧,他倒了杯水,把药拆开,要赵悦洋起来吃药。赵悦洋应该是睡着了,喊了很久才睁开眼,愣了片刻,才坐起来。
“我睡了多久?”他揉了揉眉心,接过了药,“谢谢。”
“没多久,四十多分钟吧。”余晓说。
“我吃了药休息下就走。”赵悦洋皱着眉头,显得很不舒服,把身子的被子掀开了。
“你去哪?”余晓没忍住,问道。
“酒店吧。”赵悦洋这下彻底坐直了,睡了一会儿之后,他觉得没那么困了,但全身依旧无力,“明天还要赶飞机,不打扰你了。”
清醒一些的赵悦洋像变了一个人,变回了正常模式,克制得让余晓很熟悉。
“安叔刚走,外面还在下雨夹雪。”余晓没什么表情地说。
“没事,我开车过去。”赵悦洋把水都喝光了,站了起来,差点没站稳,“我在这里,你睡不好的。”
余晓看着他,动了动嘴唇,但还是没能说出什么。
他就这样看着赵悦洋,走到门口,穿上了大衣,然后扶着门边打算换鞋,换好之后,回过头看了一眼余晓,然后打开了门。
“我先走了。”他说,“谢谢你。”
“不用谢。”余晓侧过头,懒得再看。
门很快关上了,赵悦洋走了出去,风被带进来,冷得余晓哆嗦了一下。他看着刚刚还躺着人的沙发变得空荡,赵悦洋压变形的一个抱枕还没来得及恢复原样,而人已经走了。
余晓就这样坐了一会儿,站起来,走到客厅侧面的窗边。这里正对着车库出来的街道,可以看到从公寓驶出来的的车,站了大约有十来分钟,余晓没有在这条路上看到任何车辆。
他想了一下,转身套了一件外套,打开门下了楼。刚刚走到电梯间,吹进来的寒风让余晓冷得整个人都缩了起来,他按了车库的楼层按钮,电梯很快就下到了B2层。
余晓住的公寓车库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