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隔着一段距离,其实赵悦洋属于那种很强势的人,他天生就如此,后天过于严格的生存环境,让他变本加厉。
可他其实不太想在余晓面前过分强势,显得自己咄咄逼人。
于是他咳了一下,尽量柔和地说,“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原本还有后半句‘你觉得问清楚了,我就走’,但看着余晓那张在暖光下柔和娇俏的脸,赵悦洋自私地没有说完。
余晓看着他,把目光移开了一瞬,说:“你知道自己这样子,让我觉得很困惑吗?”
“哪样?”
“……说要追我,喜欢我什么的。”余晓显得有些难以启齿。
赵悦洋并不蠢,他头脑聪明,甚至在商业上被人点评过‘工于心计’,但他认为这些都不可以用在余晓身上。
“为什么困惑。”因此他还是问了一遍。
余晓用‘你是不是傻了’的眼神看了赵悦洋一眼,叹了口气说:“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好像疯了一样,突然喜欢上了我,明明……明明你之前那么喜欢段鸣。”
赵悦洋明白了,段鸣这个人就是横亘在他与余晓之前的一块顽石,不管赵悦洋如何告诉余晓,这块石头已经不存在了,可它依旧会膈应人。
他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但想试着理解,赵悦洋咳了咳,说:“余晓,我不喜欢段鸣了,和你在一起那段日子,因为很多事情忽略了你,而我自己也不想承认,导致给了你,也给了我自己错觉。”
余晓看着赵悦洋,看着他那张疲惫、诚恳的脸,“你不相信我,是能理解,但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说完之后,赵悦洋又开始咳,但因为有了口罩,他声音小了许多。
余晓看了他一眼,站起身走向厨房,倒了一杯水,放到了茶几上,“喝点水吧。”
“谢谢。”赵悦洋端起水杯,取下了口罩,喝了几口。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他说。
“为什么那两年不明白,等我们分开了,你才明白?”余晓坐回去,问出了心里最想问的话,他真的很想知道,是不是因为失去了才觉得好,是不是因为段鸣做了比较。
无论他内心对于赵悦洋是何种心态,都不想自己成为比较物。
赵悦洋重新戴好了口罩,他站起身,身材高大的他挡住了一部分的光线,余晓感到一些压迫,往后倾了少许,但等走到他面前后,赵悦洋却蹲了下来,他蹲在余晓的腿边,中间隔着一个小抱枕,抬起眼睛,直视着余晓。
这个距离太近了,让余晓不是很习惯,赵悦洋一如既往的压迫和强势,让这小小的一块空间里也被他的气场所霸占。
赵悦洋大概是思考了几秒,他伸出手,用很凉的手握住余晓,太凉了,余晓反射性地想要抽走,都还是被赵悦洋按住。
“余晓。”赵悦洋用沙哑的嗓音,看着余晓的眼睛,缓慢地说,“我真的很想你,不想错过你了。”
余晓没有说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很喜欢你,心里只有你。”赵悦洋继续说,他看起来有些困顿,似乎在强打精神。
沉默了十几秒后,赵悦洋似乎笑了一下,他咳了咳,继续说:“你不要笑我老土好吗?”
“什么?”余晓反问道。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
赵悦洋用一种看似单膝跪地的姿势,很轻地握住余晓的手,看着余晓的眼睛,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什么……都不需要。”余晓被他看得难受,瞥开了头,又试图把手抽回来。他有些紧张,于是另一只手试图拿过旁边的抱枕,他从从小就是这样,每次感到紧张、恐惧、孤单、无助的时候,就会想要抱住什么东西。
而家里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