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明月也理解她们的心情,直接集合她们安抚了一通,让她们别懈怠手里的工作,万一羊毛制品卖完了,她们还要接着供货,卖得的钱才会发到她们手里。

前往京城的路程可不短,再加上卖货也要时间,估摸着没三个月,商队也回不来,与其担心这些,不如再制一批成品,毕竟毛衣能御寒,卖不出去也能低价卖给周围各县的百姓,不会浪费。

“真会折腾,脏兮兮的羊毛制成的东西,大户人家怎么可能会用?不会是在故意折腾我们吧!”

此时在羊毛初加工阶段清洗羊毛的王氏满身臭汗,蓬头垢面,在经历过一顿特殊关照之后,一张脸消瘦得可怕,手上也净是疤痕,她心里也越发记恨覃明月,故意在其他被一起派过来干累活的罪犯面前挑刺道。

“你可省省吧!活太少还是怎样?还有力气说话,再这么作,你就离我们远点,省得连累我们!”其他罪犯也不是傻子,这么浅显的挑拨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但只觉得王氏愚蠢,如今都流放到这里干苦力了,还敢得罪上头的人。

见她们夫妻二人竟然能活过冬日也感到惊奇,但如今看着她也不过是看着跳梁小丑罢了。

王氏见其他人这么大反应,却不是对覃明月有意见,反而是针对她的,顿时不敢再出声。

贾政此时也没什么精气神,经过冬日里的磋磨,他根本没再异想天开。

羊毛加工厂收纳了不少人,提供的岗位待遇不错,虽然铜板只能等第一批羊毛制品卖完再分发,但包吃包住对她们来说已经是顶好的活计了。

如今岭安县街道两旁的商铺已经不再空荡荡,有的摆满了羊毛制品,有的卖起了羊肉面,小摊贩卖的东西更多,糖葫芦、糖画、枣泥糕、羊肉串……

叫卖声倒是此起彼伏。

有些调皮的孩子经不住诱惑,围在小摊贩身边不肯离去,眼巴巴看着以前从未见过的零嘴。

于是,岭安县百姓手里好不容易攒的铜板又叮咚叮咚花去一笔。

不过他们倒是也有底线,手里的铜板可不允许孩子每样都尝一遍,只能挑一样,这可把孩子们馋坏了。

“这个看着好吃!买这个!”

“别,我想吃这个!红彤彤的,真好看!”

家里几个孩子的,只有一份零钱,更是恨不得打起来。

小摊贩见这么快就要来生意了,变得愈发热情:

“糖葫芦!又酸又甜的糖葫芦!”

“枣泥糕!新鲜出炉的枣泥糕!”

……

一时间,小孩子被勾得到处跑,最后,还是其中一个大孩子商量着每人买一样分着尝,这才解决了难题。

“这孩子是谁家的,脑瓜子倒是转得快,”覃明月在楼上看着街道上活泼的孩童,倒是看到了这有趣的一幕。

“这孩子我认识,叫小安,如今跟个老妇人相依为命,母子两人虽无血缘关系,但感情十分深厚。”

这种事情在岭安县十分常见,毕竟先前被戎狄人侵扰时,死的人不少,很多人自此家破人亡,老弱病残根本没办法独自生活下去,便开始有人搭着过日子,没有血缘,但比之其他血缘的家庭也不差什么。

覃明月了解情况之后便让人开始留意,想着到时候把他们招进学堂,说不定往后读书科举,能有一翻成就。

不过如今谁也不知道,曾经一个在街道上带着其他孩子耍小聪明买零嘴的小安会因此踏上一条权臣之路。

“如今街道上的商铺已经有不了,卖的东西也多,百姓就算平日里不舍得掏铜板,也乐得出门逛了,倒是热闹了不少,”魏良坤不由得感慨道。

“这还只是第一步,等卖羊毛制品的商队回来,百姓手里的银钱足了,粮食也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