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枕上去,抬着眼看岑崤:“我睡一会儿,有事叫我。”

岑崤扫了他一眼,用食指抵了一下黎容左臂内侧最脆弱的那处皮肤:“起来,你来改。”

黎容无奈叹气:“我是真的难受。”

他这句话半真半假,语气虽然有点夸大其词,但身体也的确不够健康。

他以前被父母养的娇贵,后来被岑崤养的娇贵,这胃要折腾半年之久,才磨磨蹭蹭的好受一点。

岑崤笑了。

他的手指往前侵了侵,在黎容温热的校服上轻微摩擦了一下,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班长没看出来,我在欺负同学吗?”

这句话像是开玩笑,黎容却隐约瞧见了岑崤日后的影子,好像眼睛里绕着一团雾,驱不散,穿不透,哪怕是在笑,也看不清他心里到底想的什么。

果然偏执狂是从一而终的。

黎容轻挑了下眉,也没生气,慢悠悠的坐直起来,手指摸到笔的同时,他瞥向岑崤,眼中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欺负也要分人,当心遇到睚眦必报心狠手毒的小人。”

说罢,他手指一动,两根手指夹着笔,笔尖对准岑崤的心口,晃了晃。

岑崤掐住笔杆,把笔从黎容指间抽了出来,食指在笔尾随意按动一下,油性笔发出清脆的“咔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