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渐渐好起来。

就是这个走在时代变化前缘的人,骨子里依旧存在着根深蒂固的古旧思想,认为儿子要比女儿更出息,孙子要比外孙更出息。

但偏偏他们家完全反了过来。

也就因为这样,老太太总是忍不住嘲讽不争气的顾天,和只会拍老板马屁阿谀奉承的顾兆年,但同时又不免责怪顾浓不愿动动关系,给顾兆年在红娑研究院找个稳定工作,又觉得黎容应该帮助顾天学习,最好把顾天教成年级第一。

就因为老太太左右挑拨,弄的顾兆年和顾浓的关系也越来越僵,顾天和黎容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现在发生了这件事,老太太悲伤的同时又觉得丢脸,葬礼必须按照她的想法,关起门来,一切从简,不许声张,不许让街坊邻居看笑话。

上一世黎容身体实在太差,断断续续的进医院,等他好一点了,葬礼也办完了。

买墓地的费用是老太太掏的,她还特意交代工作人员,要一个不惹眼的位置,别让太多人看见。

工作人员不得不跟她解释,来扫墓的为得都是自己家人,不会乱看别人。

但老太太硬是不听,非要挑一个犄角旮旯的位置,恨不得连名字都用罩子罩起来。

黎容有点恍惚。

原来有些他以为早已接受的事实,只不过被埋藏在心底深处,被一块大石头死死压着,不会轻易露出来拨动他的情绪。

但只要回想起那些值得委屈的事情,就像嶙峋的巨石被不小心撼动,牵一发动全身,磨的他心里血肉模糊。

如果不能还他父母清白,那这骂名会永远背负在他们身上,无论生死。

就像这块必须建在犄角旮旯里的墓,每时每刻提醒他,离开的人还在等,活着的人必须永不放弃。

哪怕时过境迁,已经没有人在意这件事的真相,但他父母还在意,这是对他来说最大的意义。

顾兆年皱眉:“黎容,你听没听进去?这个周日,你必须先去礼堂准备,还有,老太太那么向着你家,你这么长时间都不去看看她,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黎容恍若未闻,只是轻轻动了动眼皮。

顾兆年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什么学生路过,他指着黎容的鼻子:“再让我听说你在背后捣鬼,欺负顾天,我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