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崤很悠然,语气也很轻松。
因为他笃信黎容别无选择,他这四年处心积虑,就是为了让黎容别无选择。
别人都不敢帮黎家,他敢,别人都不愿插手黎家的事,他能。
因为他有让人忌惮的能力。
黎容的一只手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
把手冰凉,凉意穿透了他的掌心,凉的他遍体生寒,心脏发麻。
他的感情告诉他,现在就走,立刻就走,还要到外面捡起块转头,照着岑崤的脑袋扔过去。
可理智让他迈不动步。
他的双腿就像被灌了水泥,重若千斤,死死的撼动在地板上,无论如何都迈不动。
早上还说过,自己连个跪下的资格都没有,现在终于有了,却好像比跪下更耻辱。
黎容双眼发红,垂下眼睑,嗤笑了一声。
原来到最后,他其实什么也剩不下,什么也护不住。
他背对着岑崤,所以根本看不见,嗤笑之后,岑崤眼中一瞬间的刺痛。
岑崤心里不是没有期盼过,可以得到一点点的感情,但果然,还是只有厌恶和忍耐。
黎容把手从门把手上轻轻放下来,就像是放下了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某种东西,某种摇摇欲坠,很快就要荡然无存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