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格申请。

按照红娑研究院对外招生的标准,他的专业论文数量和学术水平是完全符合了的,那么不通过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当年的事。

不进红娑就没有顶级的科研条件,没有这样的条件和环境,就没办法完成父母的遗愿,他过了四年非人般痛苦的日子,到头来却像个笑话。

永远都是那么难,再努力也仍然寸步难行,他和他父母仿佛被善意彻底遗忘了。

而且可笑的是,那些人仍然揪着几年前的事念念不忘,并以此作为打压他敷衍他的理由。

外面静悄悄的,室友都睡得很沉,黎容坐起身来,走到卫生间,用凉水拍了拍脸,然后将双手撑在洗手池边,静静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对一个从始至终孤立无援的人来说,清高和尊严简直是最可笑的东西,他自己都想嘲弄自己,还坚持什么呢,还有力气再撑吗?

可惜他连下跪都找不到大门。

连一个肯出手帮他的人都没有。

终于天明,两个室友起床,欢天喜地的带好学士服,打算去附近的造型店做个发型,然后就直奔体育馆。

黎容的学士服也在房间里放着,他可以穿着在学校任何一个地方拍照,唯独不可以去体育馆。

但他还是穿好了那件学士服,虽然是租的,不过这一批是学校新订制的,之前没有人穿过。

黎容到底还是有些书香门第出身的仪式感,他身着宽松的学士服,抖了抖肥大的袖子,探出手来,将领口仔仔细细的压平整。

总要拍一张毕业照,放在父母墓前,也算是,人生的一个里程碑。

今天就毕业了,这四年,他也算废寝忘食,兢兢业业,没有浪费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