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巴掌声惊出了树中隐藏的“鸟”。

四海像夜中的黑鹰一般,从树上俯冲下来,将常路按倒在地。

“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奴才只是来传话!”常路的脑袋被压在地上,根本没想到树上还有人在,大声呼喊着。

纪青梧皱眉道:“让他小声点儿。”

再嚷嚷几句,卫家的人都得被他吵醒。

四海话不多说,手臂猛得一挥,手再抬起时,常路已经被劈晕过去了。

纪青梧原本只是想堵住他的嘴,现在......

也不是不行。

兰芝看见从天而降的四海,被吓得不轻,捂着嘴才没有惊呼出声。

她能看得出,这是曾经在梧桐苑看守的那个侍卫,他是来帮自家小姐的,而这永王府来的公公,有很大问题。

纪青梧转头对着兰芝道:“你去屋中,帮雪梅一块找找。”

兰芝用力点头,表情严肃地道:“小姐,你咳嗽一声当做指令,到时我再带雪梅出来。”

纪青梧方才所说,红羽纱面石青刻丝的披风,兰芝知道衣柜里根本没有这种样式儿的,是小姐故意要支开雪梅。

兰芝推门回屋,夜深人静,没有旁的人在。

纪青梧的目光落在常路的脸上,道:“四海,你探一探,他脸上有没有人皮面具。”

四海问道:“你怀疑他的身份是假的,是被人冒充的?”

纪青梧点头:“他开口就叫我夫人,永王府上下就没有这么称呼过我的人。”

四海心思细腻地道:“可在卫家,叫你一声夫人也不为过,也许是想避免被下人们听到,背后嚼舌根。”

纪青梧道:“下午我刚为永王妃诊过脉象,王妃这胎坐得很稳,不会因为这等消息就出现出血崩漏的症状,除非是有人用外力捶打永王妃的肚子。”

出于对自己医术的自信,纪青梧在常路说陶婉音见血的话时,就已开始怀疑他的身份。

四海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大夫可以对自己的医术如此肯定,而不是含糊其辞。

看着纪青梧说起这事时,明亮的眼睛,四海的心也跟着一松,自己的新主子,不是绣花枕头,聪慧识人。

今夜,武肃帝翘着嘴来,拉着脸走,他可是在树上看得清清楚楚,但没提要罚他的事情。是以,四海对纪青梧的“实力”也有了新的认知。

纪青梧扬了扬下巴:“先看看他的情况。”

四海立即蹲下来,仔仔细细地搓捏常路的脸,却没有发现异常。

他道:“没有戴人皮面具,就是常路本人。”

纪青梧皱皱眉,那种怪异之感不会错。

她也半蹲下身来,借着稀薄的月光,她注意到了常路耳朵后的一颗红色小痣。

她纤细的手腕灵活一转,就像变戏法一般,从袖口抽出一根锃亮的银针,在四海惊讶的目光下,直直地戳向了那颗红痣。

纪青梧将银针拿起后,递到两人的眼前。

四海道:“这是.......”

这哪里是什么痣,银针上挑起来的,分明是一只通体血红的小蜘蛛。

“是西缙的撒族人的蜘蛛蛊。”四海很快就认出这是何物,嫌弃地拧眉。

纪青梧追问道:“蜘蛛蛊有什么具体的作用?”

四海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暗卫有专门的训练,但他一见蜘蛛就犯恶心,左耳听右耳冒,根本就没记住多少。

纪青梧缓慢地总结道:“最起码,它能控制人的心神,只是,背后控制它的人会是谁?”

四海认真地道:“他是想来带走你的,背后的人应该和西缙脱不开关系,西缙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