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惊了,她本来还想跟祁凤吟说说自家的侄女,没想到云儿这孩子已经有了想法了?
祁凤吟便把今日江云汀的异状都说与了皇后听。
“哎呦,真是搞不清楚了。”祁凤吟拍拍额头,苦笑道:“云儿身边不是宫女就是嬷嬷、太监,且多是石青和小泉子伺候着,哪来的什么心上人?”
皇后也觉得不可能:“应该是你想多了,云儿接触的人有限,哪里会冒出什么个什么人来?”
于是两人便抛下这一话题不谈,随便说说近来京中的奇事罢了。
这个年过得并不消停,惠妃失了孩子,醒过来之后精神恍惚,竟什么人都记不起了。淑贵嫔身体遭受重创,公主虽然生下了下来,但心脉未能发育完全,需得小心护理但无论如何,这个年终于是过完了。
江云汀病了几日,太后严令他好好休息,不放他出宫,流水似的药膳、补品被盯着喝下了不少,待病彻底好了之后,他才回了长公主府。
病中的日子总是寂寞的,但江云汀有小猫九九陪着,还有裴璟日日进宫送来新奇玩意相伴,倒也不觉得难熬还胖了一些,虽然还是一身的骨头。
裴璟单手揽着他的腰把人抱起来颠了颠,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毫不费力,但江云汀被吓了一跳,他正去够书架上的书呢,突然就被抱了起来,恼得捶了两下裴璟的胸口。
“不错,胖了一点点,”裴璟没把人放下,反倒原地抱着人转了个圈,“还是瘦,继续努力。”
江云汀两只手掐着裴璟的帅脸:“努力什么?”
裴璟一脸的理所当然:“努力把你喂胖啊。”
“……”江云汀无语:“我是猪吗?还努力把我喂胖。”
裴璟把人放在书案上,江云汀不惯这样,书案是用来看书写字的,怎么能坐上去?撑着案面就要下来,裴璟两只手一按桌面,微微俯身,江云汀就被严严实实地困在了裴璟的怀里。
江云汀:“……你干嘛?我要下去”
像是在撒娇。
裴璟在心里“啧”了一声,就是在撒娇。
小世子是在北方长大的,但口音却带着南方的软糯想是因为太后,还有身边常伺候的石青嬷嬷是南方人,所以会这样?
“不放”裴璟摸摸江云汀的长发,眼睛里带着笑意,还带着一点暗暗的得意,“之前说好了要给你补过一个生辰,不知道今夜世子是否得空,赏脸随小的出门一趟?”
今日正是三月初三上祀日。
那日元宵佳节过后,皇帝所受的打击不小,所以宫中一些事宜大多从简,不敢铺张,难得清静消停了一阵。
也因着这缘故,本来裴璟想给云汀补办的生辰也被迫一再推迟,直到半月前,裴源传来剿匪捷报,宫中的气氛才和缓一些裴璟便不想再拖了。
一来是因着裴家军剿匪还需要他回去指挥,保不齐皇帝突然下旨,他就要立刻离开京都;二来,近期裴璟临时得的一件差事阿芙蓉重新流行于京中,皇帝命裴璟严查阿芙蓉的来源,刚查到一点苗头,算是有了一些进展,好不容易得了些休息的时间。
既是上祀日,祁凤吟和江云汀少不得进宫陪着太后用膳,又被带着行了些过节的礼俗,之后就出了宫。
祁凤吟折下新摘下来的柳枝,留神听着华婧说话。
皇帝刚批了允许安王进京的折子,加之那日的元宵夜宴,不少世家知道是太后着意给安王世子选世子妃,所以祁凤吟不用想都知道,这些夫人们进宫请安的时候肯定要拉着她说话的。
这事儿本来就敏感,江俞柏又提了要世子回封地……祁凤吟不想因着这些事情去触到皇帝脑子里那根敏感的弦,便托词先回了长公主府,想母子俩安安静静的过节,裴璟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