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习惯了生病,可裴璟单是看着就揪心。
裴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脆弱的人,捧在手心怕摔了,唯恐他出什么事。
他最讨厌看江云汀生病、受伤。
他做了安王世子五年的伴读,两个人是真真切切的形影不离了五年,直到南方匪患再起,他才随父亲出了京。
就算是离开了京都他也一再挂念着江云汀的身体,时不时便要请旨回京。若非半年前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小世子的感情变了质,他也不会……偷偷离开。
结果,他一路快马加鞭赶回来想给他赔罪过生日,刚见着人就发现他爬到了树上去,还滚了一身的伤来,这如何能叫他不焦急?
江云汀站在外面站了挺久,又在树上费了不少功夫才把小猫哄到手上来,裴璟一摸他的衣服,脸色更黑,催促他快把湿的衣服脱下来,好再看看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口。
江云汀“哦”了一声,裴璟退出床榻,顺手把厚重的床帘放了下来。
裴璟走出去看着宫人们忙碌,小泉子已经领了太医进来。
“太医,劳您稍等。”裴璟说道:“世子还在换衣服,现下还不知道身上有没有别的伤,我瞧见脖子上被一块雪团砸得有点破皮,还得劳烦太医开些药膏和一些跌打药备着。另外,天寒地冻的,世子在外面不知道待了多久,怕是会发热,便请太医过来暂且瞧瞧,再开两副预防的汤药来。”
太医擦擦脸上的汗,摆手道:“无妨无妨,待世子出来了老朽把一把脉即可,暂且先不用开药,这是药三分毒,着人煮点姜茶来,晚些再看看情况再来开药也不迟。”
裴璟点点头,带着太医先坐下了,小泉子上了茶。
宫女走上前来一福:“热水已经备好了。”
裴璟估摸着时间,里头并没有动静只是换下外袍而已,怎会这么久。
莫不是……
裴璟转身快步进了里间,床帘并未掀开,影影绰绰映照出一个人影。
“是不是哪里伤着了?”裴璟走上前去,手已经搭上了床帘。
江云汀一惊,下意识就要瞒:“没,没有,咳咳!”
……唔……江云汀揪着衣带,裴璟怎么什么都知道?
裴璟一听他咳嗽就皱紧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