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赢了?”谈玲嘴里叼着烟,伸手从屉子里拿钱,摸了个空。

“别耍赖啊!耍赖就没意思了。”女人用手拍了拍谈玲的肩膀,被谈玲烦躁地抹开。

谈玲把手里的牌一推,不耐烦道:“过两天给你,老太婆的退休金还没到时间发,发了第一时间给你好伐?”

“切,”谈玲的下家把牌推进牌桌中央,肥大粗糙的双手洗着牌,嘴角处的黑痣一耸一耸,“又是过两天,前几天你家那口子也是说过两天拿老太婆的退休金去还赌债,也不知道那钱你拿不拿得到手噢”

“废话!那是我妈,我妈的钱!”谈玲情绪激动,站起身来大声叫骂:“他有什么资格用我的钱?”

门哐当一声巨响,震得在场的几个女人同时一抖。

“你说什么?我听听,”江崎手里提着酒瓶,倚靠在门板上,恶狠狠地看着谈玲:“说啊!”

谈玲抖着身子坐下,低着头,嘴巴闭得紧紧的。

江崎走进来,瘫在沙发上合着眼假寐。几个牌友见势不妙,贴着墙赶紧走了。

谈玲见江崎要睡着了,小心地站起来,没想到江崎突然把酒瓶摔在地上,吓得谈玲一下瘫坐在地,酒瓶的碎渣溅到她的手臂上,谈玲痛呼一声,又把嘴巴捂住。

江崎却已经听到了谈玲的声音,目光凶狠,三两步冲到谈玲面前给了她两个耳光“你说,你大声说啊!你说你老娘的钱是谁的?”

谈玲不敢哭,更不敢躲,扑在地上看着瓷砖缝里的污垢,捂着头不敢动。

“呵!我告诉你,不要说你老娘的钱、你的钱,就是那个贱种的钱,都是老子的!听清楚了?!”

屋外趴在地上的老人听到了这句话,手中用力,碾碎了掌中好好护着的干花。

酒精在这个时候终于发挥了作用,江崎晕乎乎的后退几步,往沙发上一倒,睡过去了。

谈玲等了好久才站起身来,看着江崎的脸,脚步放得极轻,去洗手间里洗了块热帕子,给他擦脸。

刘丹走进来的时候,就只看见老人一个人倒在地上,身上脏兮兮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特别出神。

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刘丹护着老人的腰慢慢扶着她起来,在小凳子上靠着门坐好,简单检查了一下老人头上的伤势。

呼刘丹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出血,就是青了。

“老太太?”刘丹在老人面前挥了一下手,看她没反应,心里有点急,“还记得我吗?我是小刘呀,照顾你的那个护士。”

老人没动,眼珠转了转,迟钝地看向她。

刘丹见老人动了,心中一喜,左右看看,见没人,但还是谨慎地把声音放低,继续说道:“姥姥?记得云汀吗?江、云、汀,您的外孙,是他让我来看您的。”

老人呼吸陡然急促起来,枯瘦的手指抓住了刘丹的手,很是用力。

刘丹心里一酸,老人心里还是念着小江的。

正准备与老人多说几句,诱她多说说话,谈玲却在这个时候发现了屋外的动静,看到那个打扮时髦的中年女人跟自己那个糊涂妈说话,居然还没挨到老太婆的巴掌,赶紧走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