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汀揉捏小猫的爪爪,又端着杯子给它喂水:“哪有,沈眠本来就很强。”

肆无音被堵了个促不及防,又不好含着食物说话,便一边努力把糕点往下咽,一边不露声色地打量着江云汀的脸色。

江云汀无奈,递了一杯茶水过去。

“吱呀”一声,偏殿的大门缓缓开启,走出一位柔美的女子。

略施粉黛,身段窈窕,如清水出芙蓉一般站在两人面前,惊得肆无音险些把杯子给摔了。

江云汀也笑了,小猫跳下地,撒了欢似得跑过去,围着祝文华转了一圈又一圈。

这身渐变浅绿的衣裙很衬文华,将她秀美娴静的气质完美展现出来。走动间,裙摆上的无忧草微微拂动,像有了生命力一般向上攀延。

祝文华妙手仁心,心怀悲悯,这无忧草很适合她。

祝文华看到两位师兄的反应,掩唇扑哧一乐:“三师兄,你这样会让师妹我觉得平日里太过随意,以至于换了身华丽的衣裙就让你惊掉了下巴。”

肆无音赶紧摆手,生怕祝文华误会:“不是不是,只是这段日子师兄太忙,见你的时间太少了,所以今天师妹只是稍微打扮了一下就让我十分惊艳。”

“噢?原来无音是在说师兄我平日里疏于处理宗门事务,让师弟受累了。”江云汀故意逗他,揶揄道:“唉,是我做师兄的不是,真是惭愧,惭愧啊!”

这俩祖宗!

肆无音抖了抖身子,哭丧着脸道:“哎,我这,我真没有那个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祝文华双手扶着江云汀的肩膀,笑得头上的步摇晃动不休:“三师兄,那你说说,你是什么意思?”

江云汀笑吟吟地看着师弟师妹们闹腾。

“我真没有!”肆无音已经麻了,好一番捶胸顿足:“师妹平日里总是埋首药田,心思都在制药上……再说了,师妹天生丽质,这打不打扮的有什么要紧?你要真想找个道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放出话来,上门自荐的人怕是要把山路踏平!”

“师兄就更不必说了,”肆无音露出依赖的神情来:“只要有师兄在,无音做什么都有底气。”

“无音不如二师兄聪明,之前刚刚接触宗门事务、什么都不懂的时候,都是师兄手把手教的……师兄操持宗门事务那么多年,还要顾着自己的修炼、带大我们,如今无音长大了,为师兄分担些事务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肆无音本来是好生在解释,说着说着,一抬头正对上江云汀温和的眼神,又想起自师兄出关后,这三年大半时间都在卧床不起的日子……这些日子也是,消瘦得他连扶一把都不敢用力。

不知怎么喉头一紧,十分心酸,声音里竟带了几分哽咽。

“宗门事务再多上十倍、百倍我都是愿意去做的……无音,无音巴不得师兄好好养好身体,不再有半分操心的机会。”

肆无音说着说着声音便哑了,自省虽长了百岁,好歹也混到了长老的位置,却不想在师兄面前又露出了几分孩子模样,觉得十分丢脸,连忙别过脸仰起头,生怕自己的眼泪掉出来。

肆无音没有主理宗门事务之前,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事务有多么烦杂,比单纯的修炼麻烦千倍百倍。

可师兄已经主理了几百年,从不见有厌烦的迹象。

他就是,就是觉得师兄这些年太辛苦了,自己之前还任性,刚接触一些零碎事务的时候还常常跟师兄抱怨,然后师兄就会默默接手,一点点教他。

江云汀的心被触动到,手指微颤,眼睛也酸酸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在主世界没有兄弟姐妹,突然来了这里,觉得十分新鲜,也确实是把这几个师弟师妹当作自己的弟妹养着的,从来没想着要什么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