酝酿了半天,最后在沈东山快小孩一步从小厨房端出来那碟盘子时彻底破防。

“你跟小孩抢什么!”李春花快步过去劈头盖脸对着沈东山就是一阵巴掌,扇的啪啪响,也幸好刚开门,来吃的人不多,零散几个人仰头顾涌着嘴巴看热闹。

沈东山被拍懵了,他左右环视了一圈,食指指着自己鼻子:“我?”

“除了你还能有谁?”李春花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又是“邦邦”两拳,回头指着角落里抱头痛哭的仨小孩,语气不善:“都给气哭了!”

沈东山:……啊?他给气哭了?那咋办?

“不然我还是回去吧。”沈东山扭头,背影落寞,看的李春花突然也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

人家只是好心来帮忙,她还嫌这嫌那的,感觉自己很不是人。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下午关店,她不是个能忍住话的性子,左右看着没人,她一头扎进小厨房,把这事儿说给苏禾听。

“阿叔是不是在家里没事情干啊?”苏禾捏着火钳,上下翻动灶膛里未燃尽的木块。

“是,这不是农闲,家里也没事儿干,我又不在家了。”

听完李春花的话,苏禾低头沉思了一瞬,抬头道:“我知道让阿叔干啥了。”

“啥?让我看着你们家凿井?”沈家饭桌,沈东山听完苏禾的话,嘴里的汤都忘了往下咽,从嘴角流出来一半。

“是啊,家里只有阿叔懂这个,阿叔,你能行的吧?”苏禾探头。

沈东山猛地拍桌,声音铿锵有力:“行!怎么不行!”

他还是头一次被别人这么信任,他不能辜负苏禾对他的信任,就算是倒贴钱,他也得把井凿好。

沈大牛忍笑,伸手夹了一块肉放到苏禾碗里。

倒是李春花,瞅见沈东山的模样又有点看不惯:“也就禾禾惯着你。”

沈东山毫不在乎,甚至沾沾自喜,他反驳,“那又怎么了,你跟禾禾走那么近,也没见她惯着你啊。”

这可了不得了,一下子就跟点了炮仗一样,李春花“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沈东山的脑袋,气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想了想她一屁股坐下,抱着胳膊,轻飘飘扔出一颗炸弹来:“腊三十那天,我要和禾禾认干亲。”

这下不止是沈东山,就连沈大牛也愣了,苏家的两个小的还好,因为他们这些天在铺子里老听阿婶念叨。

“啥?认干亲?”

“娘,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啊,我啥时候说过假话,我找半瞎算过了,腊三十那天刚好,给老苏两口子下葬,回家认干亲。”

“那……你要认啥干亲?”

“当然是娘了。”

沈东山捏着筷子的手都在颤抖,他小心的去看苏禾,生怕被抓到,瞟了一眼看挪开了。

“那我……那我……”

“你什么你,你是他干爹,大牛就是他亲哥,以后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儿都相互照量着。”

沈东山:“……”

他瞅着一桌子苏禾做的菜,还能说什么,仰头干了手里的酒。

认就认,怕什么,娃儿都这么大了,再过几年就嫁出去了,白得一个大闺女,要是老苏在,听到李春花这么说,指不定回头怎么指着他鼻子骂呢。

他闺女那么好,脸好身条也好,又能干,还会说,值了。

沈东山不吭声,连喝了三杯,后头都有些醉了,两眼迷迷瞪瞪的盯着苏禾。

“闺女呀,怎这么俊呢。”原先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怎么看怎么好看,那小鼻子,那小嘴巴,那乌溜溜的大眼睛,艾玛,合该是他沈东山的闺女啊。

被盯着看的苏禾:……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