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卷起袖子,走到水池边仔细洗了手,然后戴上手套,拿起刀片。

柯和泰有些担心地看着她:“那个,要不我帮你吧?这些切片确实挺难的,你一个人可能……”

“谢谢你,不用了。”江夏冲他笑了笑,“我想试试。”

柯和泰皱了皱眉,也想趁机看看江夏的真实水平,不然严教授为什么那么中意她?

“好吧。”他说了声,就转身去忙自己的事了。

实验室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江夏手中的刀片在载玻片上轻轻滑动的声音。

一开始,她的动作还有些生疏,切出的切片不是太厚就是太薄,有的甚至碎成了小块。

江夏咬着嘴唇,盯着显微镜下的标本,心中满是挫败感。

“做不出来吧?”

娄雨诗的声音又闯了进来,冷冷的伴随着一贯的嘲弄,“那还硬挺着干什么呀?就因为严教授没回来,你没地方告状了?”

江夏没理睬她的恶语相向,只掀眸问:“有事?”

娄雨诗轻蔑地嗤笑了声,顺手将钥匙扔给了她:“下班了,我没义务陪你在这里加班,切片的事我也跟严教授说了,可以明天再交。”

少顿,她又没好气地补了句:“当然了,明天也是来我弄,不然真指望你吗?一个只会带孩子伺候老公的全职家庭主妇,除了做饭喂孩子,你还会干什么?”

“像你这样的,还要重新回来搞科研……”娄雨诗毫不掩饰的眯眸,也迸出了浓浓的厌恶:“还真是有够侮辱科研这两个字啊。”

江夏听得脸色一阵发沉,但却克制着什么都没说,就握紧了手里的钥匙:“没别的事,你就快下班吧,我尽量再争取做一下。”

娄雨诗冷哼一声:“真够能装的!”

转过身,她也走了。

江夏埋头还在忙活着,不多时,外面的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实验室的灯亮起,她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了,感觉不到饥饿和疲惫,仍旧专注地重复着切片、染色、观察的步骤。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终于切出一片完美的切片时,整个大楼空无一人,窗外也早已漆黑。

江夏揉了揉发酸的肩膀,看着眼前整齐排列的切片,心中涌起一阵久违的成就感。

她仔细整理好数据,附上自己的优化建议,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切片放进冷柜。

离开实验室前,她习惯性地把钥匙藏在门廊旁的花盆里,这是她七年前的习惯,没想到现在依然没变。

第二天一早,娄雨诗哼着歌来到实验室,却发现门被锁上了。

她皱着眉头,转头看向刚到的柯和泰:“喂,你有钥匙吗?那个江夏不会锁门跑了吧?”

柯和泰还没来得及回答,许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怎么了?”

“许师兄,门被锁了,江夏不知道去哪了,我进不去!”娄雨诗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

许非笑了笑,走到花盆前,伸手挖出了那把钥匙:“看来有些人的习惯还是没变啊。”

门打开的瞬间,娄雨诗就冲了进去,直奔冷柜而去。

她倒想看看,昨晚江夏弄出个什么名堂……

当她打开冷柜的一瞬,整个人却愣住。

里面整齐排列的切片,十分细致,甚至都模仿着她的喜好,按数列排位,手写的一张张便签上,也详细记录了每一份切片的分析数据。

娄雨诗回过神的脸色直接就崩了。

“这不是做好了吗?”柯和泰走过来,一笑:“我看看。”

他说着,顺手拿出一份切片,转身送到显微镜下观察,“这……”

“这切片做得也太完美了吧!数据整理得这么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