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又不免奇怪,她这么大一个阁主被魔头囚在了魔域,那帮子正道仙门难道不组织组织,来讨伐个几?次吗?

还是说连着?讨伐数次都失败了,为保全脸面,干脆等?她自己?跑回去?

那也太不仗义了。

头脑风暴几?轮,梅落时勉强打起些精神,开?始思索之后该怎么办。

现在这个状况逃跑有点难,她身上装着?夙央亲炼的血骨钉,跟他手?底下的傀儡也没太大差别,别说跑,就?连走出寝殿大门,对她来说也是望洋兴叹。

按照正常手?段,买通魔宫周围的人辅助她跑路那更是痴心妄想,哪有魔族帮正道头子的道理。

盼着?其?他人来救她……八年?都没人成功,看得出来希望十分渺茫。

夙央做得可够真绝的。

梅落时忽然意识到,这八年?时间过去夙央并不是变成熟了,而是变得有点病态。

至于怎么个病法,她说不出来,只觉着?原先?的他尚能算是逍遥自在,虽偶有不虞的颜色,但总归常是笑的。

可现在满眼望去尽是阴沉积郁,笑颜反倒罕见。

拿方才的事情来说,夙央从前不是没对她表现过欲.望,可那小狗般的挨挨蹭蹭和现今这实打实地侵入完全不同?。

他们这段关?系中?,他在反客为主地抢占上风。

梅落时想起来,夙央问她为什么不肯选他。

答案明明他们都心知肚明她当然是怕自己?会?动情。

若是跟一个没感情的人结合,她必然不会?有多少挂念,甚至兴许她也能做到像梅方寂那样对夫与子都冷冷淡淡不闻不问。

若是跟夙央呢?

梅落时略微出神,幻想了一下那幅场景。

那未曾触碰过的幸福,竟让她眼眶泛酸。

所以她更加不可能选择夙央。

她有她要承担的职责,有她必须走的道路,她坐在孤高?的位置上,从来没有选择的自由。

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再跟夙央这么厮混下去,梅落时担心自己?真会?动摇。

她费力地爬到床沿,打算观察下这寝殿的构造布局有没有变化,却发现床边连鞋袜都没有。

难不成要她赤足下地?梅落时纠结了下,一边自我安慰其?实地上挺干净,一边试探着?踩了上去。

确实不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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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松了口?气,扶着?墙边的用具一点点在宫殿里打转。@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途径窗户,她止步看了看。

窗倒是开?着?的,但裹了层结界,轻易打不穿。

梅落时想伸手?测验下结界强度。

开?门声响起,她倏地回头,却见夙央阴沉沉地站在门口?望着?她,袖口?衣摆皆沾着?成片的血迹。

“师姐,你站在窗户边做什么?”

她听到夙央如此问她。

难料

过去了多少天呢?好像记不太清了。

这?里的光线总是暗淡的, 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从他睡眠的次数倒是能窥得些许时光流转,但因?精神不济,也好久没计过数了。

梅落时坐在床上, 背靠床壁铺着的织金软垫, 呆呆地想着。

一缕发丝垂下来, 轻扫过面颊肌肤, 有些痒, 她欲拨开碎发,手腕却沉得?抬不起来。

她低头看看拴在腕上的银链,比上次粗笨了许多,形似镣铐, 只边缘被打磨得?圆润, 多少存了点体贴人的心?思。

那?银链尽端隐没在床头, 陷进黑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