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副可怜兮兮的小狗神情梅落时以前没少见过,几乎每一次都拿他无法,而这一次,明显也一样。

梅落时移开眼,手肘撑在膝盖上,扶额叹了口气。

得,一无所获。

夙央看着没问题,明遥也找不出异状,可偏偏一个演技非凡,一个年幼无知,两边就算不用配合都能衔接得天衣无缝。

这一趟是白来了。

她刚这么想着,夙央忽然又深情款款地看着她,说:“师姐,虽然你这一趟过来不是为了看我的,但是你愿意和我说这么久的话,我好高兴。”

梅落时扶在额头的手微顿,没抬头。

“尽管知道你即将要收自己第一t?个也是唯一一个徒弟,我有点难过,但是,能有人在你身旁照顾你,也是极好的。”

他的语气听起来可不止“一点”难过。

见梅落时还是不说话,夙央问道:“师姐,外面现在,是什么季节啊?”

梅落时闭目良久,低低道:“三月,开春了。”

“三月。”夙央貌似很是怀念,放松地舒展四肢,仰头看向黑沉沉的牢房顶上,“我第一次遇见师姐,也是在三月。”

“……”

“那时候的天真冷,望梅阁也有点冷,但是师姐牵着我,我就感觉暖洋洋的。”

梅落时听不下去了,起身便要离开。

瞧着她远去的纤瘦背影,夙央突然喊道:

“师姐。”

梅落时走到铁门前,没回头,但也驻足听了。

夙央的声音很平静:“卧房里的地龙,记得让人常烧着,毯子要是脏了破了,或者不小心把水洒上面了,也叫人换一张上去。”

用不着他提醒。

梅落时想把这句话说出口,可是喉间竟发不出声响。

她伸手搭在开关上,想打开门。

“师姐!”夙央突然拔高了音调,声线也带上一丝颤抖。

梅落时动作停滞。

夙央说:“不要再像以前那样偷懒睡在树上了,对寒伤不好,夙央之后不在身边,师姐你……千万珍重。”

砰。

牢门沉重关上。

梅落时离开了。

走得很急。

打架

血海的风雪要比望梅阁猛烈多了,梅落时从山洞出来时,许是心神不定,竟被吹了个趔趄。

“当心。”

一只沉稳有力的手突然出现,从旁边扶住她的胳膊。

梅落时险险站定,顺着那条修长手臂看向来源

乘令一袭黑衣劲装,腰别墨金古刀,衣袍在风中猎猎鼓动,他自稳如泰山地站在雪地中,风霜都绕着他走。

他果然来了。

梅落时不着痕迹地将小臂从他手里抽了出来,继续向前走,说:“你就这般不信任我,还要亲自跑来监视?”

乘令极其自然地收回手,语气是与她不相上下的淡漠:“阁主想多了,我本性如此,不管是谁过来我都会留个心,毕竟这下面关着的,是个不省油的东西。”

梅落时皱了皱眉。

“所以,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乘令问。

梅落时:“没有。”

“谅他也不会承认。”

“明遥的事还没完全敲定,不必急着给夙央定罪。”

乘令身形微停一瞬,侧目看了眼梅落时淡然自若的表情,没再多言。

走到冰山边缘,梅落时往乾坤袋里一掏,丢出一张金红方毯来。

那方毯四边各垂一排嵌着白珍珠的金绺流苏,四角分别压着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为型的玉砌四象神兽,赤色锦缎毯面上,以金线纹绣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