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浑梗在喉咙的“生不如死”还没说完,屋内凄惨连绵的叫惨声再次响起,哀嚎声比刚才更加悲戚惨重。
谢华安这次使出的力道比刚才大了不少。
谢浑疼得在床上不断打滚,或许是翻滚的幅度太大,断腿的剧痛感再次如刀骨刺入一般向神经处蔓袭,痛的他弯头抱腿大叫。
看着谢浑在床上这副胡乱打滚的模样,谢华安轻嗤一声,这才两鞭就这么受不住了,可真是没用。
见谢浑陷在痛苦中彻底没了精力来烦她,谢华安这才满意的看向匍匐在地上的年姨娘。
“好了,这下心情舒畅多了。”
她轻笑眨眼,没有回答年姨娘刚才的话,目光如池水一般平静无波。
“你怎么敢?”
年姨娘急切的看向谢浑,一股子怒火涌上心头,猛地直起身,按捺不住的右手再次向谢华安甩去。
“噗通”一声,谢华安侧过身抬脚一绊,年姨娘扑了个空,身子直直向前倾去重重栽倒在地。
手心擦到了刚才被谢浑用鞭子劈成两半的杌子上,留下一大片淤青。
“小娘怕是忘了,如今我可是齐王府的侧妃,你可没资格打我。”
谢华安居高临下地看着俯倒在地上的年姨娘。
日影通过窗棂笼罩在了谢华安的身上,锦衣华服,珠钗摇晃,整个人都显露出不容侵犯的高贵。
年姨娘擦了擦眼,有些恍惚,才发现谢华安与从前的不同。
谢华安如今的身份尊贵不少,不再是从前那个什么都不是的庶女。
仿若之前在她和谢浑面前一直唯唯诺诺的都是另一个人。
只见谢华安慢慢倾身蹲下,视线高悬在年姨娘头顶之上,看得年姨娘心里发冷:
“人的忍耐力都是有限的,小娘之前这么纵容谢浑打我欺我,今日又纵容谢浑拿鞭子抽我,若是小娘是我,小娘以为我该如何?”
她笑得温柔和煦,落下的话语却如细针一样一根一根刺穿年姨娘的心脏。
虽然谢华安没有经历过原主所受的那些痛苦,但是原主留下的痛苦记忆却是做不得假的,她现在既然占用了原主的身体,那么伤害原主的这些人她自然也都不能放过。
这十几年来,年姨娘还是第一次对谢华安生出了几分恐惧。
“咳,浑儿之前年少不懂事,你这个做姐姐的别和他一般计较,如今你进了齐王府,成了侧妃娘娘,风光着呢,好日子多的是,就放过你弟弟吧。”
年姨娘强压着心中的害怕,轻咳两声,嘴角扯出一个和蔼的笑容,试图让谢华安念着一丝血脉亲情。
不论谢华安是不是她的女儿,浑儿都是她的弟弟,这件事情是如何都改变不了的。
不过年姨娘可能还真没料到,如今的谢华安是换了芯的,谢浑可还真不是她弟弟。
不过就算是,这点的姐弟之情在这么多年的磋磨辱打中也早已消失殆尽,她也不会轻易放过谢浑。
毕竟,她这个人从来不是什么以德报怨之人。
“小娘高看我了,我可不是什么宽宏大量之人,我心胸狭窄的狠,人如何待我,我便如何待人。”
谢华安叹了一口气,瞟了一眼床上已经痛晕过去的谢浑,指尖摩挲着长鞭的鞭柄来回擦动:“倒真是一条好鞭子,用来惩罚人果然不错,不过就是四弟太没用了,才两下这就晕了过去,我还想多甩几下呢。”
“罢了,四弟既然已经晕过去了我再打他也没意思,用鞭子抽人这种事,还是要在人清醒的时候抽才有意思,我还是明日再来吧。”
谢华安惋惜一声,深深叹气,起身打算离开。
年姨娘见谢华安不肯放过谢浑,急了起来,连忙从地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