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之间,朝廷不少大臣都纷纷出列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民为邦本,本固邦宁。郭大人因办事不利导致无数无辜百姓因此受难,致使百姓与朝廷离心,臣附议,请陛下严惩郭大人弄丢水利银之罪。”
“臣也附议,请陛下严惩郭大人。”
“臣也附议。”
“臣附议。”
……
然而也有几个与郭行之交情颇深的官员出来替他求情,让嘉明帝念在郭行之以往办事稳妥从没有一点差错的功劳上从轻处罚他。
高位之上的嘉明帝掩面挺眉看向朝下这些要求严惩郭行之的大臣,没有立即发话。
陆纤尘和豫王则在一旁仔细地观察朝中这些请求重罚郭行之的官员绝大部分都是陆云铭的人。
今日的这场局到底是为了什么,陆纤尘和豫王都是心知肚明。
“陛下。”
大殿中央屈着身子的郭行之突然出声笑道,他虽已到中年,嗓音却依旧洪亮浑厚,即使和众官员要求严惩他的声音混在一起,他的声音也依旧清楚地落在了朝堂上众人的耳里。
霎时,朝堂上噤若寒蝉,众官员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郭行之,大抵是想看看事到如此他还要说些什么。
“臣虽没查到水利银的下落,却从流寇口中得知是工部侍郎引得他们前去劫走了水利银。”
“今日臣上朝时,已经派人前去工部侍郎的府邸搜查,此时人已经在殿外等候,还请陛下宣他们前来觐见。”
听到郭行之把罪责归到了自己头上,殷冲哪里还能站得住身,连忙跪下喊冤:“郭大人莫要血口喷人,郭大人如今查不出水利银的下落便想拉微臣下水,强行给微臣扣上罪证,微臣不认,凡事都要有证据才能使人信服,还请郭大人拿出证据。”
殷冲听到郭行之派人前去他的府邸搜查心里也丝毫不慌,他府邸本来也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他引得那些寇匪前去劫水利银的,所以在说话的时候底气十足,因为他料定郭行之查不出什么证据。
龙座之上的嘉明帝闻言眉头拧得更紧,但又让人捉摸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只见他轻轻挥手,旁边公公立即领会他的意思,甩了甩手中的拂尘,扬声道:“宣。”
只见门外走进一个高大壮实的男子,走到大殿之上行完礼之后就从袖中掏出一封信件,俯身道:
“这是末将刚刚从兵部侍郎大人府中搜查出来的,上面写了水利银的下落以及如何让人引诱流寇去劫水利银的一些计划,全府之人皆可为证,此信件就藏在兵部侍郎大人书房里的一个暗格里,暗格极其隐秘,末将花费了好些工夫才找到那个暗格。”
嘉明帝身旁太监见状立即上前接过信件将它呈给嘉明帝。
陆云铭看见信件那一刻时脸色煞白,立马抬头黑着脸看向陆纤尘。
那就是他之前交给谢华安让她找个时机藏在陆纤尘书房里的那封信件。
信件封面用的是牛皮纸,他记得很清楚。
谢华安。
陆云铭脑子里突然闪现出她的名字。
不管谢华安是故意将这封信件交给陆纤尘的还是她太蠢藏信让陆纤尘发现了,她这次都坏了自己的大计。
看来是留不得她了。
信件一出,朝堂局势瞬间变化,一些大臣都在底下议论纷纷。
“若真是殷冲引流寇前去夺水利银,那他就是江南百姓的罪人,数万人性命啊,就这样活生生的被大水冲走了,这几日殷冲更是在朝堂之上公开扣罪给朝廷官员,唉,这样的人,怎配为官?怎配为人?”
“我等竟被他蒙骗甚深,惭愧惭愧。”
“侍郎大人平日里看着一心为民,这次竟害得江南数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