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棋,当惯了棋子的他,突然也想做一回布局之?人。
“骄哥儿?,你说我考状元好还是探花好?”
柳天骄想也不想地回道:“当然是状元好,你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
卫文?康笑了,如?枫叶染红,绚丽无比。
听闻卫文?康要亲自看?榜,秦百宣和沈知行也来?了,只是没有柳天骄和杨金这样的硬茬子开路,被挤在了后?面些。听到卫文?康是会试第一名,两人自是震惊不已,随即又只剩喜悦和艳羡了。这三年,卫文?康的进步两人都是看?在眼里的,这般耀眼的成绩出乎意料又合情合理。
柳天骄那个头站在哪儿?都是鹤立鸡群,这会儿?自家的兴奋劲儿?过后?,想起卫文?康的两位好友,又往前挣了挣去看?,然后?给他们报了好消息。“都中啦,秦百宣第四名,沈知行第二十二名。”
中了,他们都中了。秦百宣和沈知行先是狂喜,接着又有些不是滋味儿?。尤其是沈知行,自打?念书起,得到的评价都是少年天才,前途不可限量。结果也证明,沈知行天生就是念书的料子,在江东州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可如?今,一位好友得了头名,另一位好友第四,自己连前二十都没进。
要知道,大乾朝承袭旧制,殿试前三名为一甲,皆入翰林,分别?受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和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二甲十七人,最差也是正七品的官,只是想入翰林就等?自己考。
三甲八十人,为同?进士出身,什么是同?进士?意思都算不得正儿?八经的进士,如?果朝堂没有太多空位,可能只得个八品的官,至于?翰林院,那是连考的机会都没有。
他们三人,初时卫文?康成绩是最差的,且与他们差距还不小,未曾想到了会试,自己竟成了垫底的。沈知行心中五味杂陈,第一次正视到,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天赋,在卫文?康面前还是差了些。
秦百宣何尝不失望,但相比于?沈知行的迷茫,他倒是输得心服口服。第一名卫文?康自不必说,第二名乃是大乾朝三大世家之?一的边家嫡子边庭,前几?年就得圣上金口玉言京都第一才子。自己虽在江东才名远播,与边庭相比,还是有所不及。
边庭今年二十有五,三年前便可下场,韬光养晦到今日,怕是冲着头名去的。如?今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得了头名,相比对方的失落比自己更甚。
第三名冯昇秦百宣也听过,曾当了多年州城教习,桃李无数,文?坛中人都觉他是“钟宴”第二,必成千古留名的大儒。只是此?人在科举一途上运道不佳,如?今在四十有六的年纪得中进士,某种?程度上可称大器晚成。
输给这三人,秦百宣自己都觉得情有可原,只是到底对前三甲还有些执念,不知殿试可有转机。
当然,若是叫在场众人知晓他俩的烦恼,非得站出来?骂人。今年参加会试的足足有六七百人,还是取头一百名,落榜的考生无不痛心,甚至痛哭流涕。
不管心中如?何感想,这会儿?却是都要赶回客栈去了,朝廷还要派专人贺喜,若是不见上一面,很可能留下狂妄之?名。因着乡试的囧事,三人这回并没有住同?一处,挤出人群后?,只相互道贺便要分开。
卫文?康何等?敏锐之?人,只一碰面就发觉两位好友神情有异,想了想还是轻声道:“沈知行,圣上登基多年,朝中众臣大多年迈,稳重有余冲劲不足,圣上曾有微词,此次殿试你好生发挥,进二甲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