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你可知有权有势的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是一个入赘,悄悄把文书和籍册一改,谁还知晓,到时你还不是任他拿捏。”

柳天骄有些怕了,现今哥儿地位低,一旦被休弃很可能直接被逼的没了活路,“那什么人能改籍册文书?”

齐明泽道:“县里掌管户籍的主簿就可以。”

柳天骄又问:“那主簿是个什么官?”

“正九品,一般由科举出身的举人担当。”

柳天骄大大地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我听说举人老爷都是文曲星下凡。他瞧着也不过两眼睛一鼻子,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可能考得上举人。”

至于郑媒婆说的大贵之相,柳天骄觉着也就顶多一个秀才。

齐明泽一噎,突然觉得骄哥儿说得有道理是怎么回事,他们县十来年来就出过一个举人,还是书香世家出身。就骄哥儿那个夫婿,未听任何人说过有才名,考上举人的希望确实渺茫。

齐明泽便提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有钱能使鬼推磨,银子够多也使得。”

柳天骄又问,“那这种一般要多少银子。”

齐明泽想了想,“几百两吧。”改户籍可不是小事,查到都是要判流放之刑的,就是官员也得获罪被罢免。

柳天骄彻底放心了,“他无钱无地的,哪里拿得出那么些银子,就算考上秀才来钱快些,也得攒个几十年呢,几十年的银子都给人家,就为了休我?他不是那么蠢的人。”

齐明泽无言以对,感觉自己完全被说服了是怎么回事?

帮着柳天骄选了一匹月白色印着墨竹图案的布,看着那小哥儿抱着东西欢欢喜喜地走了人,齐明泽半晌没有回过神来。是这小哥儿想法太超前,还是他不正常,见识不够开阔?

柳天骄一通歪理倒是把自己说得挺高兴,开开心心地又去买了五谷杂粮和果子,选了漂亮的器具盛上,就匆匆忙忙地回了家。

郑煤婆果真守信,晌午刚过便上了门,带着柳天骄买好的东西去卫文康家提亲。

也不知他怎么说的,卫文康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痛快地收下东西,敲定了婚期。

柳天骄这边又忙上了,他爹刚去,婚事是不宜大办的,但也不能不办,否则就有人会说闲话,成个亲偷偷摸摸的,算不得正经夫妻。

于是柳天骄便决定办上四五桌,只请不得不请的柳家众人和邵青这些关系好的叔伯朋友。至于厨子,只能是蒋大灶了。

把宾客名单拟好,又把酒席要用的东西想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疏忽,柳天骄便连夜去请了蒋大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