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身二字,贯穿了他十八年生活。
幼时没有父母陪伴,长大仍旧是一个人对扛着家族和压力,似乎一辈子都被刻上这两个字,没有再翻盘的机会。
很多人在他眼里开始标榜着价值,而非感情。
人生突然出现转机,是从他来到元家的那一天开始,元攸宁躲在他的怀里,抓着他的衣服求助,他莫名其妙地点头同意。
大概那个时候开始,心软变成一种预警。
他离不开,放不下,恨不得日日留在身边。
哪怕他的生活一直是一个人。
总有一天能习惯的。
霍远白看着绑着纱布的伤口,突然抬头,他问医生,“怎么样可以留疤?”
医生愣了一下:“…患者,请再说一遍?”
霍远白目光定定,他说:“我想留疤。”
医生:“…啊这个要求…”
值班医生彻底无话可说,不怀疑自己的耳朵,怀疑面前这位帅哥,是不是傻的。
这个年龄,不是都不喜欢有疤吗??
元攸宁下楼四处转,没发现宋软在哪里。
手机叮咚一声,他看到宋软的消息,说自己遇到朋友,先走了。
半个小时前,宋软捧着脸颊,坐在一边看调酒师调酒。
听到侍者下来说包厢没事,安安静静的,才松了一口气,夸新端上前的成品,道:“好漂亮。”小手还没伸出来,调酒师已经往旁边挪去,重新端上一杯牛奶。
“一口也不可以吗?”宋软可怜兮兮地抿唇,他坐了半天也想尝尝嘛,成年也没有用。
“不可以,宋少爷,我感觉这份工作很好,还不想辞职。”调酒师笑了笑,温和又无情的拒绝。
“…没意思。”宋软咬了咬吸管,低头对祁羽怒发一串表情包,他无聊的站起来,放下杯子,开始转一楼。
说起来,他还没有在晚上来过几次。
宋母不许他晚上出门瞎逛,白天的梦边没什么意思,安安静静的,最多是一个做作业的好地方。
灯光闪耀,舞池里的年轻人随着音乐舞动,他拽了拽自己的袖子,指头也不露一下,从旁边小心的穿过去。
在路过一楼的包厢时,听到熟悉的声音。
宋软脚步微顿,他看到端着酒杯的元霁,站在一位中年人面前敬酒,西装革履,眼眸淡漠,笑容很假。
这个人,完全无法和他的老师重合。
完全是陌生的存在。
中年人拍了拍元霁的肩膀,故意等了两分钟接酒杯,很是自满的笑起来:“小伙子,前途无量啊,多听听我们这些老人的建议,不要太武断了。”
“对啊,读再多书有什么用呢,还是要多学学,小公司会有好发展的,”
“借您吉言。”元霁不平不淡的点头,为几人倒酒,没有半分屈辱的表情,很是顺从。
宋软站在阴影处,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这就是元霁提起来的,成年人的世界吗?
宋软待了许久,他蹲下来埋着头,每一句话都听的清楚,把他的心扯成一半一半的,变成碎片。
直到几个醉醺醺的富二代围上来,色眯眯的看着他:“小少爷,在这边做什么?陪哥哥喝两杯。”
这个地方没有侍者。
宋软一时找不到帮手,他退到墙角,声音微微颤抖,他抓着手机,努力震慑他们:“你们快走,不然我报警了。”
“你们不知道宋家吗?我是宋软,别过来。”
“呵呵,当然知道你是宋软,养的细皮嫩肉更好玩,是不是没喝过酒啊,今天我们哥几个教你。”
合伙人林平总算站起来,笑着送走这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