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歌的墓碑。

这些年,他经常来这里坐,小女孩年龄太小了,小到还未能看到这个世界的全貌,只有十五岁。

“雅歌,你明珺哥哥说喜欢我,他也太突然了。”礼辞摆好糕点,拿出一块吃着。

“当年跟他告白的时候,怎么不对我说呢,现在,说实话,我不知道要不要答应。”

“这些年,其实我过得不错…”

正在礼辞絮絮叨叨说话的时候,他心里记挂的的人站在了礼辞的旁边,俊美的一双眼眨了眨,嗓音仍旧温柔:“答应我吧,阿辞。”

“我是认真的,当年也想答应你。”

“当年,我妈闹自杀,然后,我说我是同性恋,她气的割腕,我也跟着割腕,然后我爸打了电话,我陪着她住了两个月精神病院。”

居明珺从礼辞手里抢过来半块糕点,白净整齐的牙齿咬着,当着他的面瞬间吃的干净,丝毫没有告白者和洁癖者的自觉。

“你傻吗?”礼辞果然听的无语又心疼,但还是把吃的放在了居明珺面前,那人靠了过去,一本正经道:“我可能遗传我妈,是有点疯的。”

天亮了起来,清晨的阳光撒在墓园里。

居明珺打了个喷嚏,虚弱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礼辞感觉自己也有点疯,他看着居明珺这幅装出来的样子,居然想吻他,身体比神经反应的更快,礼辞直接咬着唇瓣吻了上去。

有些莽撞的磕到了牙齿。

居明珺没有给他后悔的机会,双臂环抱着礼辞,加深了这个吻,吻得极为纠缠,彼此不分上下,互相勾着折腾。

礼辞察觉到地点不太好,尤其雅歌还是一个小姑娘,他脸颊发热,使力气推开了居明珺。

他平淡的说:“走吧,我带你去吃早饭。”

“是要和我在一起的意思吗?”

“雅歌看着呢,快说。”居明珺拉着他的手。

礼辞点头,眼风一扫,“是,行了吧。”

三十岁了,要什么仪式感。

和这个人凑合过算了,礼辞想。

居明珺拍了拍腿上的尘土,微微嫌弃的皱眉,再忍忍,他总不能现在墨迹着说,自己要换身衣服吧。

礼辞拉开后备箱,从随行的小行李箱里拽出来一身干净的换洗衣服,扔到了居明珺怀里,“换上吧。”

“好。”居明珺弯了弯眼睛,钻到后车座里换衣服,“阿辞怎么知道的?”

礼辞正坐在驾驶座上,拽出一张消毒湿巾擦着手,语气熟稔:“你洁癖又龟毛,除非这些年我眼瞎。”

说的哪有那么简单呢,割腕、进医院。

但还好所有事情都过去了,他们已经三十岁了,不再会有当初一般的绝望时刻,物质充裕,精神空虚,攒下的钱甚至不上班也能生活的很好。

他们只需要往前看。

谈个恋爱也无妨,和熟悉的喜欢的人。

这也许就是三十岁的好处。

“阿辞,我们去哪里吃。”

居明珺的车让代驾直接开走,停到诊所楼下,自己坐在副驾驶上,穿着不符合平常的礼辞风服装,休闲裤配卫衣,年轻的像十八岁。

“去燕大旁边。”礼辞突然改了位置。

居明珺说:“好。”

居医生很听礼先生的话。

燕大周围有各种平价的小吃,三餐不断。

礼辞穿着大裤衩出现在街道时,身边站着一位像学生,乐呵呵的居医生,衬得他像拐卖儿童。

“我要一碗汤,一碟蒸饺。”礼辞掏出纸票塞在居明珺手里面,转身找位置坐去了。

“学生啊,想吃什么?”大妈笑眯眯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