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你问我干什么?”
太子怀疑地看着她:“你真不认识?”
绍桢觉得莫名其妙:“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个名字?”
太子见她神色不似作伪,只能作罢:“你上回发烧说梦话,我在旁边听到的,你哭得可伤心了。”
天边忽然划过一道银弧,劈开暗空中的云翳,紧接着是一声炸耳的巨响,仿佛天地都在怒吼。
“轰隆”
绍桢下意识捂住耳朵,等雷声过去,才放下手道:“梦话你也当真?我真不认识。”
又是一道霹雳,大雨瓢泼而下。
太子笑道:“好了,我信你就是。这么大的雨,也不好去阁楼了。你闹了一天,应该累了吧?让她们伺候你洗漱如何?”
空气里有淡淡的泥土和草腥气,绍桢觉得有点冷:“这好像是开春第一场雨吧?下得这么大,今年应该不会再有去年山西那样的天旱了!”
太子好笑:“桢儿忧国忧民啊。山上寒凉,春雨也来得晚,你不知事,京里早下过十几场雨了。”
绍桢恍然。
陈斐拿来了油纸伞,正要撑开,太子接了过来,打开,握住绍桢的手,带着她走出西次间,沿着游廊去正屋。
雨线斜斜飘进游廊,太子揽紧了她。
第54章 一夜
这屋子高远深沉,门上挂的是金丝藤红漆竹帘,地下铺的是栽绒驼色地双狮绣球毯,东边临窗一张罗汉榻,墙上挂着四扇各样颜色绫剪帖的花鸟挂屏,鉴妆、镜架、盒罐、锡器家活一应俱全,摆的是泥鳅头、楠木靶肿筋的交椅,西边靠墙一张黑漆欢门描金床,大红罗圈金帐幔,锦带银钩,床上设着鸳鸯枕,铺着厚厚的衾被。
四个丫鬟进了屋,一个圆脸的上前回禀:“三爷、姑娘,热水已经备好了。”
绍桢又往床上看了一眼,忍不住开口确认:“我们晚上都睡这里?”
太子扬眉笑道:“只有这间屋子收拾了,不然你要赶我去哪儿?”说完直接帮她做了决定:“你去泡泡热水解乏吧,但也别泡久了伺候姑娘沐浴。”后面一句话是吩咐的丫鬟。
绍桢进了净房,屋里水气氤氲,热意扑面而来。
除了很小的时候秦氏帮她洗澡,绍桢几乎没有被人在净房伺候过,很不自在。等她从净房出来,太子已经洗漱完毕,换了件衣服,在罗汉榻上坐着看书了,听见脚步声朝这边看来。
这是他第一次见绍桢作女子装扮。
屋里烧着地龙,又是将要入睡,她穿的衣裳不多,上穿沉香色水纬罗对襟衫儿,下着白碾光绢挑线裙,白绫袜,缎子鞋,乌云披肩,两鬓的发丝挽在脑后,用一只金头莲瓣簪子固定,面上是温泉热意引出的薄绯色,白里透红,显得俏丽娇媚。
绍桢觉得非常新奇,勾着裙边在他面前转了一圈,问他:“好看吗?”
回应她的是太子屏住呼吸,随手扔了书,将她打横抱起往床边走去,卸了睡鞋,轻轻放在柔软的被衾上,亲吻铺天盖地落下来。
绍桢伸手捂脸:“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别亲了,我想睡觉了!”
太子拿下她的手放在眼前,手指纤细白莹,如同水嫩的葱管,只有中指因为常年握笔起了薄薄的茧子。
他平复着喘息,将她的手环到自己腰后,紧紧搂住她:“刚才在西次间,你说不是我的人,那你是谁的人,嗯?”
绍桢笑着要推开他:“谁的人也不是,我是我自己的人!你无不无聊?”
太子一手握住她两只手腕,另一手游移在她腰后软肉上,作势又要亲她,低声威胁:“你再说一遍?”
绍桢后腰痒得受不了,左扭右扭躲开他的手,大笑着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