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快了!”
赵弘鄞有些脸红,心猿意马地想这人身上怎么这么好闻,暗香浮动的,像是山茶的气息。
他忍下亲吻的冲动,老老实实替她上完了药,责备道:“你怎么自己就动手了,下回可别这么冒失,有我替你出气呢!”
绍桢微哂。
她原本不和叶雍淳等人计较,是打算安安生生地待完这几个月,待太子从河北回来,她就能回文华殿过清静日子。
可既然叶雍淳在课上都敢给她难堪,那她也不必忍气吞声了。
“没事,震慑他们一回,让他们知道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她淡淡说着,接着话风一转,语气也微微紧绷起来,道,“课前那件事,咱们还没说完,你……”
她深吸一口气,“你打算怎么办?”
赵弘鄞一怔,旋即换了副吊儿郎当的神情,大咧咧往车壁上一靠,嚣张道:“你果然知道了。还能怎么办,禀明家中长辈,挑个日子上门下聘罢了。”
第3章 舞弊
绍桢又有那种晕倒的感觉了,她再次深深吸气:“……可你已经定亲了。”
他却疑惑地皱起眉:“那又如何?我们这样的门第,还能只守着一个女人过不成?做不了妻子,那就做妾。”
绍桢深深看了他一眼,沉思良久,轻轻道:“你可要想好,会出人命的。”
他的神情更古怪了,上下打量她好一阵,倏而笑道:“没想到你对我这么关心,连这都知道了。是从何处打听到小凤仙怀孕的消息?”
绍桢微微张大眼睛,眩晕感更重,喃喃道:“我要被你吓死了……”
“什么?”他没听清。
绍桢却如释重负,接着便一言难尽起来:“令堂能答应你纳个戏子做妾吗?早就劝你洁身自好了,屋里几个通房丫头都不够你泻火,厉害。”
赵弘鄞不大自然:“一碗落胎药的事罢了好了,说这些做什么,你别学我便是了。还没回答我呢,你真有通房了?”
绍桢也敷衍:“没有!蚊子咬了而已。”
赵弘鄞不大相信,绍桢不想被他追问,借口要去看望二娘,将他赶下了马车。
倒也不算完全是借口。她要去二娘的宅子瞧大夫。
当年她的生母秦氏病亡,临终遗言,让她认了服侍秦氏多年的侍女纪映做二娘。
纪映忠心耿耿,自此绝了成亲生子的念头,一心一意照顾绍桢,以及打点秦氏生前一手创下的庞大家业。
绍桢被父亲接回京城后,纪映便将秦氏创立的钱庄合庆元迁至京城,在安富坊的槐花胡同买了个宅子,方便绍桢来住。
秦氏已死,她是世上唯二知道绍桢是姑娘的人,另一个是秦氏生前专门买来学习医术、好替绍桢请平安脉的小男孩,叫王明镜。
“烧得这么厉害,怎么不早点回来?”王明镜探身摸了摸她的额头,一边埋怨一边凝神诊脉。
他十岁被秦氏买下,那时绍桢才刚出生,如今他已经是个沉稳青年了,穿了件简朴的灰色道袍,清俊的脸上挂着一丝不苟的神情,思忖道:“热郁阳明,邪热壅盛……你是不是受什么惊吓了?”
绍桢不打算告诉他实情,平白让人担心,便讪讪道:“做了个噩梦。”
王明镜瞥了她一眼,摇摇头开始拟方子,道:“下午回侯府歇着吧,进学也没精神,都是浪费时间。”
身体最重要,她从善如流地请了半日假,次日还是病恹恹的,因此延了假,三日后大好才重回国子监,正是旬考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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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的寻常测验比照科举,十分严格,搜身、糊名、誊卷,虽不至于脱衣搜身的地步,但保证最后成绩都是真才实学。
考卷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