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承想,还没出叶家大门,先被闻讯而来的几个阁老堵个正着。
方阁老的声音惊怒非常:“赵弘鄞!你敢无诏封府?”
绍桢示意车里伺候的小丫头掀开车帘,再次将玉玺展示在众人眼前。
外面一阵倒吸气声,衣料窸窣的动静后,众人齐声请安。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绍桢平稳道,“来得正好,刘阁老可在?”
刘阁老颤抖的声音响起:“老臣、老臣在。”
她微微冷笑:“拿下。”
刀剑铿锵之声,方阁老犹疑不定,语气试探:“皇后娘娘,不知刘大人所犯何罪?”
“内外勾结,谋害国母,方阁老说是何罪?”
“是……杀头之罪。”
“那就成了。辛苦方阁老,你既然来了,这里便先交给你吧。诚意伯府有通敌叛国、谋害皇室、纵火烧街之嫌,同犯还有永城侯、武定伯等人家,劳烦方阁老料理,本宫先行回宫。”
“娘娘!不知娘娘何时出的宫?”田阁老怀疑的声音响起。
绍桢冷哼,不答反问:“田阁老当的好差事啊!本宫交给你催缴欠银的差事,这么多天了,听说一点动静都没有!回头我再跟你算账!”
马车外跪着的田名奎僵了僵,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巴掌。
他就多余问!
……
紫禁城午门外,绍桢同赵弘鄞分手:“……宫规森严,又遍布耳目,你别进去了。”
他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儿子还好吗?”
绍桢眼眶一热,艰难地吐了口气:“在傅家,今年应该三岁了。我不敢打听,你要是想,可以去浙江看看。”
赵弘鄞低低地嗯了一声。
绍桢不敢再留,命护卫队进宫。
……
午门下,看守的禁军惊魂未定地目送着方才放行的一行人,一脸恍惚地转头:“那骑在马上的,是前些天调进京的赵小公爷,不是锦衣卫车大人,对吧?”
同僚也是震悚:“皇后娘娘早回来了……那可是玉玺,难不成是陛下回銮?!”
……
玉玺在手,回宫路上毫无阻碍,乾清宫静悄悄的,里头连个人影也没有,绍桢坐着轮椅,狐疑地往里去,一直穿过两条连廊,才总算见到个活人。
竟然是孙嬷嬷。
孙嬷嬷大喜地喊了声娘娘:“您受苦了!那假货已被奴婢关了起来,只等娘娘发落!”
绍桢心急如焚:“幸姐和宝哥呢?”
话音刚落,幸姐便从拐角跑了出来:“娘!”
绍桢张开手,落在女儿脸上的手掌却软软地掉了下来,幸姐看清她的模样,大哭起来。
绍桢也是一阵鼻酸,孙嬷嬷忙张罗着将她安置进屋,打发人请太医、恢复乾清宫各处人手……一番忙乱,乾清宫才重回往日整肃。
鲍五娘被揭了脸皮交给宫正司审问,绍桢仔仔细细查问了鲍五娘这几日插手过的所有事务,尤其是与幸姐和宝哥相关之事。
孙嬷嬷和陶保母等人机警,鲍五娘顶替身份占了乾清宫,他们不多时便察觉不对劲,苦于主仆尊卑,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处处提防。可鲍五娘当时的身份毕竟是主子,也有几次强行命令他们退下,与幸姐和宝哥单独相处。
幸姐还好,是个能说能跑的小大人,宝哥就危险了。
整个太医院几乎被搬了过来,绍桢让他们先给两个孩子仔仔细细检查全身,查完无有不妥,又吩咐几个太医去检查两个孩子的贴身衣物和器具。
院判则留在屋里为绍桢诊脉。
各处伤口在宫外已经初步做了医治,筋脉的断口要立即续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