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官,赫然是前不久刚进京接管京卫的赵弘鄞赵小公爷!

路人三三两两地议论着:“戒严不是已经解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官兵,怪吓人的。”

“还是晚几日出城吧,别争这一两日。”

两个护卫以仅彼此能听见的声音交谈。

“回去禀报世子爷?”

“不成,恐怕反而让人起疑。世子也吩咐过,若遇盘查,便将人藏进车底拿绳子捆起来,省得又挣脱了。”

“她手脚都断了……”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不能睡,不能睡……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绍桢用力咬着舌尖保持清醒,身上却越来越软,不止是断掉的手脚,浑身都像面条似的使不上劲。

害怕被这两人看出动静,她小心翼翼地吞咽着血沫,听见绳索窸窣的声音,手脚被粗暴地折了起来。

车夫焦急的声音骤然传入车厢:“有官兵过来了!”

绍桢只觉两人动作更加迅速,接着,不知何处响起轻轻的咔声,她被提了起来,折叠着被塞进什么地方。

轻轻的砰声,像是有东西盖住,紧接着,一壁之隔外传来陌生的声音。

“下车!兵马司巡检!”

绍桢立刻睁开眼睛,眼前是个极为狭小的暗室,她的腿折在身前才能被容纳。试着挣脱,手脚却被绑得极为严实,根本不能动弹,反而让筋脉伤口痛得更甚。

她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水,张口想呼救,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发出徒劳的呼吸声。

官兵查问的声音传入耳中。

“叫什么?哪里人家?出城做什么?”

“回官爷的话,小民刘大武,这是小民的弟弟,叫刘二武。我们住在城东狮子胡同,出城是想打点野味。我们兄弟两个打猎为生,这几日京里戒严,断了这么久生计,再不上山,家里要揭不开锅了。哦,这是我们的籍簿。”护卫憨厚的声音响起。

“为何在此滞留?”

“嘿嘿,小的们没胆量,官爷气势威武,小的害怕,寻思着是不是先回去,再不济,还能问街坊邻居借点米。”

官兵过了会儿才道:“在这儿站着,我们要进车检查。”

脚步声踏入车厢,拍打摸索的声音,一壁之隔,比在囚室中听见张鼐的声音还要近,她却甚至喊不出一句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