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蛋,得添不少陈设。
兴许是看她精神不错,宫人们便来通禀,说六司一局的女官们来问了几次,想给她请安,顺便讨一讨关于小皇子满月礼的示下。
女官们都是人精,如今宫里是张皇后的天下,没人敢得罪她,回起事来也力求简洁高效,不让皇后费神。将满月礼宴席的陈设、桌数、位置、座次、菜品等等都拟了条陈上来,还有开戏酒的场所、教坊司戏班择选种种要务,列了往年皇子满月酒的旧例做参考。
因为有西北造反的隐忧,绍桢想着十有八九要开战,需节省开销,宝哥的满月酒还是办得简朴些才好,将女官们定的规格都减了两等。
西北之事仅仅见诸锦衣卫密报,连外朝都没什么风声,内廷更是一无所知。大家都很疑惑,劝解不成,见皇后面露疲色,只好退下了。
示下完毕,已经是掌灯时候。
皇帝一直在勤政亲贤殿忙碌,绍桢让人请他回来用晚膳,连这也没工夫过来。怕他以后想起来又翻旧账说自己不关心他,而且才刚刚和好呢,她便让御膳房准备了冬虫夏草炖的乌鸡汤锅子送过去,配上面条还有小菜,比寻常日子的晚膳来得方便。
这也就是乾清宫有女主人做主,否则没人敢插手皇帝的起居。
用了晚膳,绍桢陪喝完奶的宝哥玩了一会儿,便吹灯睡下,睡得不沉,皇帝三更天才回来,轻手轻脚地进屋,一点点动静便将她闹醒了。
“掌灯吧。”她朝外边翻了个身。
皇帝听她声音还挺清醒的,有些意外道:“怎么还没睡。”
绍桢没解释,懒洋洋地问:“吃了晚饭?”
皇帝嗯了一声,又吩咐宫人:“点一盏够了,别弄醒了哥儿。”借着烛光看着正在摇篮床里酣睡的宝哥,笑道:“这小子胖了不少。”看了半天才解衣服上床:“往里躺点。”
绍桢笑着看他:“你不是不跟我同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