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让胡医婆看看,腹部便忽然传来一阵疼痛,脸色白了一下,暂时还不确定,有一下没一下地和幸姐说着话,阵痛再次袭来。

她心里有了点底,神色如常地摸了摸幸姐的脑袋:“娘一会儿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在那儿用早膳。幸儿回弘德殿吃饭吧。”

幸姐不疑有他,起身道:“那我晚上再来陪娘。”

绍桢颔首,让金薇送她回去,等一大一小身影消失在穿堂门口,这才忍不住露出痛苦之色。

横山几人顿时脸色大变:“娘娘怎么了?”

绍桢白着脸扶住腰,抿嘴道:“可能要生了,去请胡医婆过来,再将宫里上下杂役都叫到庭院来,我有话吩咐。”

横山几人虽然惊慌,但也不是没经过事的小丫鬟,何况还有孙嬷嬷这个能镇住场面的,绍桢下命令也威严从容,几人不敢违抗,等胡医婆过来把了脉,说是确实要生了,不过还要等一会儿开宫口,庭院里已经前前后后站满了宫人。

绍桢命两个大宫女扶她出了堂屋,站在屋檐下缓缓道:“今日是大朝会,皇上正在奉先殿同文武官员商议军国大事。尔等不准因此地之事擅自惊扰皇上。一旦耽误国事,本宫绝不放过。”

不高不低的声音落在肃静的庭院中,大家听得分明,面面相觑。

他们已经知道娘娘要发动了。小皇子落地,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怎么能不赶紧告诉皇上呢?

绍桢神色肃然,继续道:“为防别有用心之人浑水摸鱼,其他各宫也一律不得报信。”点了总管太监姚成的名,“你亲自带人,立刻去将前后宫门锁起来,不准任何人进出。待皇嗣落地,本宫自有重赏。”

绍桢独居坤宁宫后,更方便驯服宫人,长居高位,素有积威,也是得心应手。坤宁宫里皇后便是最大的主子。众人虽然疑惑,也还是异口同声地赶紧应了,姚成紧接着退出庭院封锁宫门,其余人各司其职,烧水的烧水,提壶的提壶。

绍桢训完一通,阵痛愈发剧烈,胡医婆见她吩咐完已是面如金纸,立刻将她扶进产房,四个稳婆已经在屋里候着了。

绍桢冒着冷汗在产床上躺下,紧紧抓着纪映的手,目光祈求道:“二娘一定记住我的话!我将性命托给二娘了!一定以我为重!”

纪映连连点头:“放一万个心,我一定帮你守好。安心生产!”

稳婆褪下了她的裤子,惊呼道:“这么快,开三指了!”

“这是好还是不好?”纪映立刻问道。

“好,好,”胡医婆赶紧回答,“宫口开得快,生起来也快。娘娘保持体力,马上便能生。”

绍桢略放了点心,想了想,还是打起精神叮嘱医婆和稳婆:“万一有什么事,必须告诉我,让我自己做主。就是我昏过去了,你们掐也要将我掐醒!”

稳婆笑着地安抚她:“娘娘多虑了!依民妇的经验,小皇子是个疼母亲的!”

绍桢坚持要她回话:“你答应我!”

稳婆愣了愣,一脸不解地答应了。

胡医婆和其他三个稳婆眼中都闪过一丝疑惑。

产房中一派紧张有序,坤宁宫外却是大眼瞪小眼。

自从绍桢在奉宸宫险些被宪皇帝派来的太监扼杀,皇帝便暗中安排了大内高手在她身边护卫。她搬来坤宁宫,这些侍卫不好住进坤宁宫,便安置在了坤宁宫边上的连房。

皇后是内宫女眷,真要有什么刀枪之险,那也是家国危亡之时了,因此这些人很是无所事事,日夜指望着出件什么事故好让他们发挥。这会儿见坤宁宫一反常态地封宫,少不得疑心宫门内有变故。

侍卫长略思忖片刻便带着两个属下翻进了宫墙,躲在暗处观察了一会儿,见宫人们忙碌非常,随便找了个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