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鄞一把扔了荆条,踉踉跄跄地撞上来抱住了她,倚在她的肩头喃喃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一定给你个交代……”接着双眼一闭昏了过去。

……

绍桢吹了灯,心神不宁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清早她让人将昏倒的赵弘鄞送回了宁国公府,送人出门的小厮回来禀报,说赵小公爷半路上醒了,为了不让他爹娘知道他是在张家受的一身伤,所以硬是在离宁国公府两条街远的地方下了车,自己走了回去。

这都一天了,只听说一干太医在宁国公府来来去去,愣是打听不出消息,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正在此时,门房忽然来报,说有个人拿着宁国公府的名帖来访,说什么也要见她一面。

绍桢立刻披衣起身,换了见客的衣袍去前厅。

“张公子!”来人果然是赵弘鄞的贴身随从,下午还见过的,似乎是叫平安,一看见她就跪下了,哭喊着说,“求您去看看我们家公子吧!”

绍桢心下一紧,下意识攥住了太师椅的扶手:“他怎么了?”

平安抽噎道:“昨晚我们公子忽然不知去向,国公爷和夫人都以为公子又去升平府找那个小凤仙了,正为着王家的事还在气头上,便勒令我们,不准公子回家,也不准我们去找。谁知、谁知,今早公子回来,竟是遍体鳞伤,满身的血,夫人吓坏了,公爷还进宫请旨,请太医来诊治,都说不妙,如今已然高烧不醒,喂不进去药了!”

听他的说辞,赵家似乎果然不知昨晚的事。

绍桢既是松了口气,又有点担心,又有点疑惑:“我也不认得什么神医,你来找我作甚?”

平安哀怨道:“公子昏迷中都直叫唤您的名字,张公子,您不去看看他最后一眼吗?”

“胡说八道!”绍桢心头一跳,厉声斥道,“你这杀才,怎么学的规矩,张口闭口诅咒自家主子?什么最后一面,等你公子醒来知道,不得剥你一层皮?”接着便吩咐下人:“去备车,我上赵家看看。”

平安欢天喜地,一个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高声嚷嚷道:“不必备车不必备车,张公子坐我们家的车便是了!”

绍桢眼珠子一转,心下怀疑起来。

有没有可能,赵家已经知道了真相,这是故意诓她过去,好替他们儿子报仇呢?

第23章 胡话

但是不过去看一眼,她又确实有点心亏。

犹豫再三,绍桢带上张鼐和邓池两个护卫,又让人去寒檀院通个信儿,这才上了赵家的马车。

谁知竟完全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到了赵家一瞧,个个唉声叹气,赵弘鄞的院子更是哭声震天,还没迈进屋便听见赵夫人的哭声。

“都怪你都怪你,昨晚我说了派人去找弘鄞,你偏不让!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绍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踟蹰地停在了门口。

屋里一片狼藉,赵夫人扑在床前呜呜地哭,宁国公赵懋脸色灰败地站在一旁,粗声粗气道:“慈母多败儿,这是你给惯的!他不搞大粉头肚子,我又怎么会”

“你还有脸说!”赵夫人捶胸顿足,怒骂道,“养个戏子而已,你这个老子比他风流多了,言传身教,你给他树了什么好榜样?上梁不正下梁歪!姓赵的我告诉你,儿子要是有个好歹,我跟你拼命!”说着便要扑上去和他厮打,不愧是二夫人的闺中密友。

一旁的嬷嬷赶紧制止:“夫人使不得!张家四少爷来了,别让小辈看笑话!”

绍桢尴尬地拱了拱手:“……赵伯父,赵伯母。”

赵懋缓和了脸色微微颔首,赵夫人忙拭了拭泪,哽咽道:“好孩子,你来了。弘鄞最看重你这个朋友,你、你来看看他。”说着又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