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胜贪墨工银的罪名是一定有的,最关键,要找到他的账本。但这不能由我提出来。”

邓池道:“不如像上回去叶府一样?”

绍桢一愣,乍一听叶姓,她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都快忘了叶雍淳了。

绍桢失笑道:“也不成,那回是咱们提前从乌老头嘴里问出来叶府的布局,你们才能顺利摸进去把叶雍淳掳出来。现下我们手里可没有泰安府衙的布局图。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好随便买通别人给我们办事。容我想想。”

张鼐道:“除去贪墨工银,杨胜还私自征收赋税,这也是一重罪名,泰安百姓这么多,他堵不了所有人的嘴,若是此路不通,不如从这里入手,以百姓为证人,参杨胜的罪状。”

绍桢听着,喃喃道:“百姓,百姓,”忽然眼前一亮:“是啊,百姓!”

……

次日。

泰安府衙前挤得水泄不通,都是面黄肌瘦,穿着打补丁衣服的河工,拖家带口地聚集在这里,吵嚷的浪潮一阵高过一阵。

“杨知府克扣我们的工钱!官府不公!河道府包庇贪官,为虎作伥,不得好死!”

“我家为了修河道,卖儿卖女啊!”

“知府老爷!河道府张老爷!给我们一个说法!再这么下去,不等河道修完,我们要先被饿死冻死了!”

“我济南府的小姑子回来探亲,他们那边的河工是免了赋税的!为何我们还要交!地里早就没粮食收了!”

整个知府衙门的差役都出动,艰难地守在大门口,声嘶力竭地恐吓:“住嘴!再吵就捉拿入狱!滚滚滚!”

哪里拦得住。

外面喧嚷的声音一直传入到衙门公堂之中。

杨胜脸色非常难看,师爷出了一脑门的汗,低声回道:“……足有上万人,恐怕是泰安邻近村子的河工都过来了。”